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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 2月 26, 2013

曉樹的生活隨筆錄26

就如但丁的雙錐陣式比較容易找到防守要點,我們這邊的行動也是容易預測的,而且更容易防範。南南斯德的北門還是緊緊的閉上,從遠處看過去彷彿城牆的一部分,要在這個北門進城是不可能的,同樣的理由所以東門也是不可通過的,至於最後的西門更是不用想,即使大門沒關那兒也是人潮洶湧,隨時沒觸碰到大門之先就要被圍起來。這個不行那個也不可能,剩下來的路就只有一條了。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希望對方在這個調兵遣將時會忘掉或是來不及對通往國立學院的暗道作守備,可是當我們又再次踏足暗道出口的荒野,逐步迫近暗道出口那扇關上了的門板時,那個女近衛說的四個字無情的打破了我的希望。

......門後...敵人......

柏加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好像在示意著什麼,那個女近衛看了隨即衝向門板,然後一下重腳踹在門板上。堅實的門板抵受不了這麼強的一力量,馬上就化為大塊小塊的木屑。女近衛趁機衝了進去,稍後就傳出了一些男性的慘叫,然後是更多的男性慘叫聲。我們在外邊朝暗道內望過去,內裡燈火通明,顯然是已經佈署好就等待我們過來自投羅網。可以的話我當然會轉身就走然後從長計矣,只是現在沒有這個選項,由科娜擋在前頭,剩下來的我們三人也突入通道之中。

走進通道中第一件留意到的是腳下傳來黏黏濕濕的觸感,原本已經是老舊的黑皮鞋經過一路以來那麼激烈的磨折後遍體鱗傷,鞋頭的縫合部分不勝負荷已經破了口,液體就是從那兒滲入,低頭一看,黏濕液體的真面目便赤裸裸的顯露在我眼前,那是還殘留著點點溫度的血液,地面上除了紅色的液體外還有不知是死了還是昏暈過去的士兵軀體,說對這個畫面沒有不安與抗拒是騙人的,不過無論是這次還是之前那次都沒有出現在一般警匪片中新丁警員初次見到屍體時那些嘔吐大作的反應,令我不禁懷疑那是騙人的,只是喧染氣氛的一種手段。

無關痛癢的想法先放一旁,我們來看看現場的情況。抬起頭來一望便見到女近衛跟敵兵交戰的場面,就連我這個戰鬥外行的也可以看得出來對方與女近衛的等級相差不只數十,根本性的不是在同一個層次,敵兵彷如插著武器的木樁般,盡情的受到女近衛的動作玩弄,鬼哭一樣的哀嚎不絕於耳。在壓倒性的實力差面前敵兵們的戰意基本上所剩無幾,面前一副副臉孔都是恐懼的表情,雖然如此敵兵還是沒有潰散落荒而逃,依然站在我們面前阻擋我們的推進,有什麼在背後驅使他們這樣我不太清楚,不管怎樣我們也有著非前進不可的理由,讓步的打算一點也沒有。

似乎敵兵跟我們一樣絲毫沒有退讓的打算。敵兵的數量是不可思議的多,即使女近衛已經很努力,擊倒了面前的一批又一批,戰線依舊是原封不動,縱然將科娜這個巨大戰力投入戰線效果也不是十分明顯,戰線上已經膠著了很久,時間也隨著膠著狀態的延續而流逝,想到普里格那方面現在不知會變成怎樣,柏加都不禁開始焦急了起來,微微抖動的雙手用力的緊握著佩劍的握把一步步的朝亂戰中的前線走過去。我不是戰鬥人員,一點戰鬥能力也沒有,只能在他們後方用只有外觀的祈禱為眾人求平安,不知是神聽到了我的祈求還是事有湊巧,事件的轉捩點就在這時出現了。

突然間戰線上敵兵出現了一陣子的混亂,士兵的走動亂作一團,在外面觀戰的我看得到,在戰鬥中的三位也確實的感覺到。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這個問題一下子就出現在眼前。可是再想了想,這個真是個愚蠢的問題,這明擺著是發生了一些事,只是我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事而已。

啪!!

在前面一片慘絕人寰的哀嚎聲之間突然傳來一下巨響,蓋過了一切的聲浪在這個暗道中回到我的耳朵,在場的人不分敵我無一不停下了身體的動作,眼珠慢慢左右移動監視著四周的情況,就連受傷倒在地上打滾的士兵也停止了滾動與慘叫,所有人的精神都被巨響所吞噬一般,世界為之靜止了這麼一瞬間。這一下的巨響我非常清楚是什麼做成的,因為偶爾也會聽到,只是這個聲音根本沒有可能出現在這兒,究竟......

在暗道中的人包括我在內都還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之際,出現了啪啪啪啪的一串急速巨響,接下來就是很多歇斯底里的驚慌大叫。人的情感是非常容易感染別人的,恐慌的情感由一點高速向四周擴散,驚恐、歇斯底里、精神崩潰,逐步升級到最後開始一個接一個的邊大叫著邊逃走。肯定沒錯,這個是我熟識的聲音,敵兵的反應就是最好的證明。背著我們向前方逃跑的對方士兵左穿右插爭先恐後,偶然轉頭望過來確認我們不會追殺他們,樣子十分狼狽不堪,一直到視線前的士兵開始疏落,在遠遠的那方出現了一個我認識的黑色東西,精悍的主幹加上外型像鐵餅的重心,在火光的照射下發出比刀刃更叫人顫慄的異樣寒光,看得我打從心底的驚懼起來。

數分鐘之前還是人山人海的我們面前,現在只剩下大堆散落的武器護具與一些應該已經死掉的士兵軀體,除了戰線上的以外還有更多的是在更往前的路上,那是給他們己方的士兵逃跑時踐踏而亡的。一會兒前還是有思想有靈魂的活生生的人這刻只是一具又一具漸漸冷掉的軀殼,看著這樣的一個景象我不禁悲嘆起來,戰爭總是殘酷的。視線繼續往前推進到黑色東西的所在處,那兒佇立了兩個人,當我的眼睛望到對方的時候,站在左邊的那個立即揮手大呼。

『姐』

大家不用懷疑,我是真真正正鐵錚錚的男子漢,沒有什麼隱情需要女裝男,也沒有什麼男生女相,當然更加沒有隱藏或表面的女裝癖,我可以肯定那不是對我說的話。仔細看看說話者,樣子跟柏加有九成相似,和女近衛是同一張臉的......啊,對了,在魯他城時在我面前出現柏加的替身近衛還有另外一個,是女近衛的弟弟,名字是......

......算了,名字只是幾個字湊成的東西,重要的是名字代表的那個人是我方的人。

在場屬於我方的人還有多一個,不用說那就是在女近衛的弟弟旁邊的那位。那位仁兄散著一把白髮此時在哈哈哈的狂笑,那樣子的狂笑在我認識中只有這麼一個,用不著看只是聽到這樣的狂笑就知道那是費爾曼老頭,柏加見狀便立即上前過去,而我則是非常謹慎的跟上去,原因是那個我很害怕的黑色東西就是在這個老頭手上。雖然實際上我對那個黑色東西不怎麼有認識,但是我對它的外型很有印象,那是〝芝加哥打字機〞,多數人稱它為Tommy gun

『這個...是什麼?』

『這個嘛......

在一旁現在正上演著一幕幕感人的場面,包括有正常人的弟弟無微不至的照顧患有自閉症的姐姐的親情場面,還有就是固執老師與軟弱學生的師生情誼,將他們背後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表達出來大概可以成為很賣座的劇集吧。但現在這些都不是我在意的,我在意的不用說當然是費爾最老頭手上的那挻Tommy gun。不知這個老頭是無心還是有意,他竟然提起槍枝將槍口向著我,一個心智正常的人面對這樣的場面的反應通常會抱頭閃開然後破口大罵,當然我也不會例外。

『你這是要幹什麼!萬一走火了怎麼辦!這可是會要命的!』

『這個東西呢...是在突擊檢查地下黑市雜貨店中撿獲的,然後輾轉之下來到研究院,來到我的手上,我以及研究院的研究團隊對這個東西進行了一段頗長時間的研究。結果我們一致認為這樣精密的機關是遠超現代水平的產物,不用說在複製上出現決定性的不足,就是運用上也只是一知半解,今次就是第一次正式測試,基本上除我以外在這兒理應沒有人知道這個東西的操作與威力,更不用說相隔那麼多士兵根本看不到我這邊。見你剛才的反應就知道,曉樹,你是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吧,告訴我這個是什麼』

糟糕了,想不到這個老頭竟然這樣陰險做陷阱來試我。我的反應當然很正常,但只限於在我的世界之內,在這個沒有槍械出現的12次元世界這樣的動作反倒成了一個非常漂亮的痛腳,不可以告之事實是肯定的,那我可以怎樣回應?

『年紀已經一大把了就別跟我開這樣無聊的玩笑嘛,我又怎可能知道這是什麼』
當然說話之間我也稍微加插兩下笑聲,弄得氣氛輕鬆一點。可是費爾曼是個老奸巨滑的老頭,看他兩顆眼珠死死的盯梢著我就知道要在他面前蒙混真是不是容易的事。

『無論如何也不會告訴我是嗎?那麼......

要放棄了嗎?那真是太好,強人所難是很沒人性的。只是老頭看來沒有放棄的念頭,而是變本加厲的拿著槍口瞄準我的身體。
『我該怎麼辦才好呢,我不怎麼懂得這東西的操作,萬一走‧火‧了你說會如何呢?』

這可是非常明顯的威脅,雖然再怎麼說他也不會了結我,但Tommy gun是出名難掌控低命中,加上他手上的那枝看上去似乎很老舊,誤傷是很有可能的,話說有誰會有興趣吃子彈?一顆子彈就能要命的事我怎可能自行處理,我只好尋求在這個時候最空閒而又最有可能解救我的人來打救我。

『科娜,快來幫忙』

「就這樣是死不了人的,放心好了」

『在地上不是已經有犧牲者嗎?你是怎麼樣的構造有什麼異能令你不怕這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就和倒在地上的那些士兵一樣,構造也好能力也好都只是個普通人,百分百會死人的』

「哈哈哈,是這樣嗎?」
關鍵時候只懂傻笑,這就是菲雅娜大嬸的妹妹,科娜是也。我真是愚蠢,竟然會找一個明知道靠不住的傢伙。

『老師,現在不是玩笑的時候,普里格在外邊的情況有危險,我們得快些救出父親阻止但丁將軍繼續圍堵』

『唔~~也對。在這過後再慢慢說好了』

早已白髮披首的老頭一個轉身,提起手上的槍枝高舉指天,慷慨激昂的大喊。
『各位,我們一起上吧!』

在大是大非上還是很有理性當然是件好事,不過年紀大了就別這樣亢奮,小心血壓上升爆血管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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