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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 2月 26, 2013

曉樹的生活隨筆錄14

如果我也像柏加那樣盲目的在一角摸索,結果就會和他的情況一樣吃力不討好。人類之所以是萬物之靈,是靈長類動物中的頂端,原因非常簡單,因為人類懂得運用腦袋運用智慧解決問題,這時正是身為人類應該運用智慧的時候了。在此之前我也多次證明了我看的小說和電視節目並不是白看的,今次也得用上這些東西了。一個染有血色的桌子,桌子上已經支離破碎的各種器具,散落一地的碎片以至昏暗的環境,這兒的情況就好像一個發生凶殺案的現場一般,而我們就像接手調查凶殺案而來到現場搜證的調查小隊,感覺有點像在看CSI,可是我們手上沒有可用的白色微粒粉末,也沒有寧海德林,更沒有電腦及連接上的指紋與DNA資料庫,要搞什麼科學鑑證有一定程度上的困難。根據我看過的偵探小說,在沒有科學鑑證的時代或者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下,將自己代入犯人的思想,沿犯人的想法推理是個頗為有效的方法,心理學中的一門犯罪心理學就是這樣成形的。現在我們要找尋的提示是費爾曼老頭留下的,換言之我得跟隨他的想法去找才對,如果我是費爾曼老頭我會用上什麼作為提示?

在腳邊的玻璃和瓷器的碎片可以嗎?
那可不行!來到這兒不管怎麼那肯定是重要關頭,柏加他們根本沒太多時間可以花在這兒玩拼圖遊戲,也不應該久留在這兒。

文件中的紙張可以利用嗎?
那還是有點利用價值。當然不是用來直接寫出暗道的位置,那是用來滲入假資料擾亂敵人的。

 桌子和椅子能用上嗎?
你想錯方向了。那只是普通的桌椅,在這樣有相當體積的東西上留下提示,沒錯這是易於發現,對於敵我雙方而言也一樣,這樣會太過冒險。

可是這裡就只是這些東西,全都不是的話那麼提示會在哪?

『曉樹...

在我腦袋中那個我幻想出來的費爾曼老頭沒有再給我回答問題,只是笑而不語,似乎是有什麼決定性的東西還沒出來。這決定性的東西是什麼我現在還是毫無頭緒,不過我有預感它很快就會現身,而且隱約的感到這跟我有一定關係。

『曉樹啊...

『找到了嗎?』
我邊應著話邊向柏加的方向走過去,途中鞋子踏在玻璃上發出一些刺耳的尖聲。

『嗯。看這個』

柏加給我的是一疊文件上的一頁紙,上面有許多大小不一的方格和數字,樣子跟我平在學校看到的火警路線圖有點相像,而紙上的‘地下樓層建築平面圖’也恰好說明這的確是類似的東西,看來不管是哪個世界人類對建築內部構造的表達方式也差不了多少。

『根據這個圖的顯示,我們現在是在這兒,一號特殊實驗室。你看,這兒有個交叉。這邊也有一個,在樣品儲存室』

『但單就這樣很難說是通路所在的提示吧,何況這種...
話語之間耳邊除了自己的說話之外同時還有些有節奏的輕微碰、碰、碰的聲響,這很明顯是腳步聲,而且不只一人。在門旁的女近衛已經拔出她的武器,對方要進來的話肯定不只流血,是殺與被殺的生存戰。

『喂,你聽到嗎?那些尖尖的聲音』
『我聽到的,我當然聽到,聽到了那又如何?』
『你認為那是什麼?是人還是那些東西?』
『應該是老鼠或者是陣風作怪。話說你要知道是不是有人弄出這種聲音是要幹什麼?給你知道又可以怎了?我告訴你吧小子,這種事還是不理不管比較好』
『知道了當然是要給上頭的士官報告,軍規中可是明文規定的啊』
『新兵小子,你來了多久?』
『啊...一個月』
『那你知道不知道我當士兵當了多久?』
『這我有聽說過,是五年』
『知道就好,知道的話你憑什麼跟我談軍規!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會比我更熟識軍規嗎!』
......
『哼!早就說像你們這樣的新兵還是太嫩了。自己沒經驗就應該躲在有經驗的背後好好學習吸收經驗,知道沒有?』
『這兒就你和我而已,看了不上報就好』

和門外正在上演老兵訓新兵的輕鬆打鬧氣氛完全不同,房間中可是籠罩著一片緊張的情緒。門口那邊的女近衛雖然還是那個木無表情,但是她那劍拔弩張的臨陣勢態是絕對沒有絲毫動搖,我這邊可沒她那樣輕鬆,神經繃緊,手腳顫抖,掌心和額角在冒汗,一切緊張的表現都出來了,我目不轉睛的盯梢住門把,門把突然一下子的急轉動,意味門外的人快要進來,此刻我在頭皮上感受到的脈動像扣了板機的自動步槍既急且快,感覺心臟似乎快要爆炸一般,心裡千萬個想法,可是視線都被門口那兒的情況牢牢的吸住了動不了。

不管外邊的那位是什麼樣子,拜託你別進來,我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接受血肉橫飛的場面。

『小子你給我停手!』
『又怎麼了?不是說裝沒看過就好嗎?』
『新兵,別命令我做事!...再說之前不是在跟我說軍規嗎?看了卻不上報,這是哪兒的軍規?』
『又不是有什麼大不了嘛』
『規矩就是規矩,不是你的配劍,不是合用時拿出來不合用時丟一旁的東西。來!我們要去下一個巡邏點』
『但是這...
『想不到你這小子還挻頑固。看來你是不知道了』
『知道什麼?』
『你知道你的那個緊張大師室友去了哪兒嗎?』
『說起來...他怎麼了?』
『那是上星期的事了,他跟現在你一樣在這個研究院巡邏時聽到不明來歷的聲音,自行調查後結果只是老鼠弄出來的,給上司報告過後不久就因為浪費資源的原因連帶伙拍他的隊友一起給調到廚房洗碗了』
『啊...是這樣嗎?』
『最可怕的還在下面,你知道嘛,廚房甚至洗衣房已經沒有空位可以給我們了,現在只剩下洗馬桶那兒有位子可調動。小子,我跟你說,我不想因為這樣的理由而去洗馬桶,我當兵不是為了替你分擔刑罰,更不是來幫人家洗馬桶的,你要是搞出個什麼名堂來看我會不會馬上宰了你!』
......
『快點給我放開手,然後去下一個巡邏點。快呀,不然我就向上頭的軍官朋友說一聲,將你調職去洗馬桶』

隨著外面的腳步聲漸漸微弱,我們這邊的緊張情緒也緩和下來,同時開始繼續手上的作業。我、以至在場的柏加與他的女近衛也很清楚一點,剛才只是敵人的一個輕輕的招呼,對方在提醒我們現在這兒是他們的地方。今次是我們的運氣佳所以沒弄得血腥收場,只要我們還沒離開這個南南斯德城,更為激烈更為暴力的招呼肯定源源不絕的來。

沒有的東西再怎麼用力去找終究是沒有。根據在腦袋中的推想,提示根本就不在我這邊,話雖如此,我還是盡力地撥弄著那些碎片希望可以找到些什麼,結果當然是沒收穫。回看柏加和女近衛那邊,他們陸續地找到了十數頁同樣是地下層平面圖的圖則,每頁紙上交叉的位置都不盡相同,根本無從得知交叉代表什麼,那就更勿論判定孰真孰假了。看來真的如腦袋中的費爾曼老頭所言,真正的提示還沒有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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