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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 2月 26, 2013

曉樹的生活隨筆錄22

暗道的出口是在一片草也不長的荒蕪之地上,由於完全沒有暗道必要的隱蔽性可言,會被人家發現也無話可說了。想當然爾,我也不是對這個奇怪現象完全沒有興趣,只是現在沒有時間去解開謎題,我們必須趁現在有夜幕的掩護下上路,在天亮前遠離南南斯德那高聳的城牆,不然由城牆上射過來的冷箭絕對會令我們很頭痛。

「那麼曉樹,那個貝什麼的地方在哪?」

『那是貝寧。等一下,我看看地圖......
『不用看了,曉樹,地圖上是不會有貝寧這個地方的』

『什麼意思?』

『這是普里格的要求。在她來到我國得到庇護之後,作為附帶條件,她曾經私下向我父親要求不要將貝寧這個地方公開,所以地圖上是不會有這個地方的。這個附帶條件由於是她私下對我父親提出,因此知道的人並不多,只有父親、兄長、我與及當時作為見證人的老師而已』

『那就是說你知道在哪是嗎?』

『在這兒』

柏加借了我手上的地圖打開來放到地上,然後用食指向地圖一指下去,指頭點著的地方是在這個國家北方近國土邊陲的位置。由於現在的月亮只有半個光線有些暗淡,看不清楚柏加所指的地方是否真的沒有被記錄下來,不過我在魯他城計劃綁走柏加時曾經花過一些時間在地圖上,嘗試去了解一下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北方一帶的地方,現在還是依稀有點印象。那是在首都南南斯德的北方偏東一點的一個狹窄山谷,兩旁是一排密密麻麻快要合成一條的等高線,不用看也知道這些等高線令物資運輸上有著很大的問題,因此那個山谷就搖身一變成了軍事上的重要戰略據點。至於我們與山谷距離剛好和柏弗萊至尼芙鎮差不多,換句話說就是一星期左右的路程。

『既然知道了方向那就事不宜遲。科娜,最快能用多少時間才能到那兒?』

「唔~...三十分鐘吧...但是......

一星期的路只要三十分鐘,這是何等的速度,對於我這個在每個上學日都在延長睡眠時間與避免上課遲到之間周旋著的一名普通學生而言,這可是無價之寶。

......在這樣的速度下要控制好動作有些困難,獨自行動的時候勉強還可以透過力量去修正,不過在帶著人的情況我怕會抓不穩令人家飛出去」

『我可不想成為衝鋒槍射出來的子彈或者變身人肉砲彈。雖說我們需要快速行動,但畢竟這關係到三條人命,安全比一切都來得重要』

「那麼現在就出發吧」

『科娜小姐,拜託你了』

「哈哈哈,用力的抓緊我吧」
科娜她把那個女近衛往背上一揹,再左右側的一把一個將我和柏加挾在腰際兩旁,然後以快得像高速鐵路列車一樣的速度向目標方向前進。為了不讓自己變成人肉砲彈,什麼儀態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等等的都不管了,我用上就是死了也不會鬆手的力氣拼了命抓住科娜身上穿的那件皮革背心。撐住猶如無數皮鞭鞭笞著身體的強勁氣流,眼睛的刺痛還有淚水和眼簾,呼吸困難這點就真的束手無策,迫於無奈下只好要科娜放慢點腳步。

我們來到那個柏加指示的山谷,是在第二天的清晨時分。

站在那麼的一個重要的戰略據點,我在想貝寧會是一個怎樣怎樣巨大、怎麼怎麼雄偉的軍事要塞,可是親身來了一看,嚴峻的護城牆壁、在城牆上趾高氣昂的軍旗、在城牆下穿著閃耀陽光的鎧甲雄糾糾的士兵們,這一切我可以想像到的都只是我的想像,現實中並沒有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小小的村落,從屋頂的數目可以看出這個村落才不到二十戶人家,放眼看過去均是農田與牲口,村落外圍只有由薄薄的木板和木條組成的圍欄,高度只得勉強碰到膝蓋,還會隨風搖晃,這樣的圍欄別說是攔阻阿提斯的士兵,就算是來偷牲畜的野狼也擋不住。這樣的一個小村落很難想像會是什麼戍邊將軍的駐地。

『柏加,你真的肯定自己沒有弄錯地方嗎?這個再怎樣看也只是個小得可憐的普通村落啊』

『方向是不會有錯的,這點之前我跟老師再三確認過』

『那麼你是要說這樣的一個村落就是保衛國土的最前線嗎?』

此時山上一陣忽然而來的山風吹拂這片狹窄的山谷,發出一陣子嗚嗚的聲音,村外的圍欄就像它旁邊的雜草般猛然地搖起來,搖著搖著還有些終於受不了倒塌下來。我和柏加默默地一同看著這一幕場面,然後柏加又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冉冉的說...

『啊...總之,我們先找個人來問問吧』

在這個村落中要找人不是什麼的一件難事,就在房子的外邊就有三三兩兩的婦女坐在門外或是工作或是聊天或是納涼,十分農村的氣息。

『抱歉,請問你這兒是貝寧嗎?』

因為我們不想擾民,所以特地挑了一個在旁納涼的來問。豈料她給我們四人一個瞪眼然後將脖子一轉頭別一旁,由始至終都沒有對我們說過半個字。之後我們也問過大概五六個,他們的反應都是一樣的。

『我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這問題當然是要請教於最熟識這塊土地的人,但柏加也是一臉茫然的聳肩搖頭。正當我們互相在納悶之際,一個路過我們面前作普通村婦打扮的中年女士跟我們答話了。

「一個女人要照顧三個小孩真的不容易嘛」

那個女士一臉平易近人的笑容對著科娜說了這番說話,但是她似乎沒有注意到人家跟她說話,只是注視著在左邊那堆放養的羊。對方見自己說話的對象沒有理睬自己,就將視線轉到我們身上。

「小朋友,你們怎會來到這兒?」

『請問這兒是什麼地方?』

對於這個問題,我們得到的答案不再是一個瞪眼。那個女士還是保持一臉和藹可親的回答我們。
「這兒是個沒有名字的小村莊,雖然沒有名字,卻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那麼你知道貝寧這個地方在哪兒嗎?』

「你們是來找普里格將軍的,是嗎?」

可能是一下子給看穿了而感覺到不安,在那個女近衛背後的刀子就像開了栓的彈簧刀般,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刀刃就放到了那個女士的鎖骨上。然而對方並沒有驚慌退縮,繼續保持著一副既輕鬆且悠閒的笑臉,猶如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以開玩笑般的語氣繼續說話。

「哎呀哎呀,真是急性子的小姑娘。性急沒關係,可是魯莽可不行哦」
這句說話很明顯是對那個女近衛說的,但是面前這位女士的視線卻是盯著我和柏加的。我不知道這是否意味著對方了解現在的狀況,而由她那個神色自若的眼神可以看出她並沒有感到自己處於危險中,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個村婦打扮的女士的身分不是普通人。結果她的判斷相當正確,只見柏加揚了揚手,刀子便馬上回到它的鞘中。

「人家要是尊重我,我也會尊重人家的。你們要去貝寧就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

『你真的知道貝寧在哪嗎?』

「這個當然知道,因為我就住在那兒。跟我來吧」

說我完全沒有懷疑過面前這個村婦那肯定是謊言。說到可疑其實在這個地方的大部分事物都有可疑,村莊坐落的位置、村莊中過分簡陋的建築、村民對我們的態度,表面上看單純是個不太喜歡外人的世外小村莊,只是這兒看不到有小孩也看不到有男人,給我的感覺不太像普通村莊。我不知道柏加的眼中能不能看見到我所見的,然而他的決定很明確的在他的行動中表達出來,他在那個女士背後跟上去了,連帶地他的近衛自然也跟了上去,然後科娜也悠悠的踏步前行。主要人物都跟上去了,我這個小配角獨自原地踏步也沒什麼意義,所以也被迫一同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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