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室乃私人所有,迷途致此者請勿久駐足,謝謝。

星期三, 2月 22, 2012

曉樹的生活隨筆錄06

這一路以來我也是非常擔憂。撇開旁邊那個經常在關鍵問題上只懂給我傻笑的傢伙不談,只是殘破的地圖加上不熟地形就已經足夠叫人不安。和這同等份量的不安來自於大道兩旁茂密叢生的樹木。當然,我們熟知的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什麼樹妖樹靈,那只是人們虛構出來,在筆下加添傳奇色彩,在現實世界拿來嚇嚇大人小孩,皆娛人自娛之物。其實在起初我看到關內關外這樣天壤之別時,真的有些不習慣。外邊黃沙滾滾內裡一片綠意盎然,不親身看過也不能相信。之後我望著這些樹木,它們給我們擋住了令我吃了不少苦頭的刺眼灼燙的烈日,送來一絲半縷的涼快,我覺得這樣非常不錯。可是我同時也發現樹木的背後是個絕佳的躲藏點,要在這兒埋伏很是容易,想到這裡我就不由自主的開始擔心起來。

或許有人會說我太膽小愛瞎擔心甚至杯弓蛇影。沒錯,就算用上怎樣冠冕堂皇的詞彙來辯駁也改變不了事實,就結果而言我的確是這樣。不過話說回來非洲這兒的治安一向是很差的,在半途碰上攔路賊也不是沒可能,就兩人一男一女手無寸鐵如果碰上這樣的情況,結果會是怎樣我連想也不敢去想。也罷,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一路以來步步為營的精神緊張告足以媲美全馬拉松的路程,腰酸腰痛全身的細胞也異常的疲倦,不給我休息的話就給我輪椅,現在我情願自砍雙腳也不要再走路。

『呼~~這個很爽,想不到在這會有這麼柔軟卻不缺乏承拓力的床舖』

來到了名為魯他的地方,就如我所料它是一個城市,一個商貿十分盛行的城市,在城市出入的都是滿滿貨品的馬車和駱駝。城市出入口都沒有設置關卡,真正的自由往來,這給了很大自由予行商者,也難怪這地商貿盛行。我一見我們的目的地是這個樣子心裡挻高興,因為商貿盛行也同時意味著城市在關係商貿的周邊配套也應該充足。說到底富有的商人也沒有超脫身為人類的局限,他們也有衣食住行上的基本生活需求,這也恰恰是我現在需要的,求仁得仁,豈有不高興之理。當然,城內那種人民生活繁華熱絡的景象非常值得我著眼細味,古風至於土氣的特色建築也是值得我再三駐足觀賞,可這一切在此刻都比不上旅館的床舖來得吸引,所以我們就來了旅館。

「那麼現在我們就出去購點食用的」

『不用算我的,我累癱了走不動,你自己去吧。剛才旅館老闆說過這兒方圓百里都沒有其他可以補給物資的地方,記得買足夠兩三天吃的,而且要買些輕便的』

「哈哈哈,我這就去」
又來了,她又在給我傻笑了,聽著真是令人不安。

說起來我才想到跟這個女人肩並肩的走了那麼久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室內一片沉默...
『名字不想說就算了,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室內繼續沉默,我彷彿能透過後面的牆壁聽到遠處傳來的叫賣聲和小孩玩耍的笑聲。昂起頭看看,她的身影已經跟著她的身體離開了這個房間不知往哪跑了。脫了的馬我管不了,就讓她在外邊走走吧,名稱那些就是遲些再問,現在我得好好休息一下。

日長春夢短,完全失去意識的睡著至醒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此時可以肯定的有兩件事。在外邊透過窗戶照到木地板的眩目白光變成了深邃的橙金,已經到了黃昏都快要給黑暗取代的時間,房間內只有我的床舖有動過的痕跡,看樣子那個女人大概沒有曾經回來,當然現在也不在這兒。

要不要再睡過一覺?

這個問題在我醒過來等待一個連對方名字都沒能搞清楚的女人期間一直也在我腦海浮沉。我有這麼一刻擔憂過那個女人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或者就這樣一去不回,也有在估計推敲她的身分來歷,但最後都是得不出什麼結果而就此作罷。記得很久以前在一次記不起是為了什麼原因來到了思那傢伙的家中,那時思剛收聽完收音機的一個電台的節目準備關掉它。雖然我不怎麼喜歡這樣只有聲音沒有畫面的東西,不過機會難得加上好奇心驅使下我就收聽了人生第一同時是唯一一次收音機的節目。那個節目請來了一個人類精神學家來講解焦慮的一些定義和可能的成因,其中有這麼一句“忍耐力不是實驗品,不應該試探人忍耐力的底線”。現在我對這句說話頗感認同,自己一個人獨自面對四面牆壁,那種對忍耐力的慢慢消磨與無形的壓迫感就像凌遲般痛苦,留在這房間遲早會瘋癲。

於是接下來我作出了一個不知應該說是錯誤還是正確的決定。我站了起來,走到門前將門板一推,一步踏出了房間往外邊走了。

之前我也說過了,非洲的治安不論是村鎮城市都普遍不怎麼好,尤其在夜幕低垂時,得到黑暗的催動下藏於人類善良面底下的那個猙獰一面就會很容易刺穿善良面露出其獠牙來。我從來都是個窮光蛋,甚至每天要人家接濟兩餐,要在我身上打錢財主意的話真是沒有挑人眼光,打我的身體主意也不是個好主意,要力量我沒有,要內臟我沒了一個腎,價值比其他人低,抓我倒不如抓他人好了,當然如果抓我的是食人族的話我只好自認倒楣。

聽說非洲的發展緩慢,科技和生活水平都在四五十年代西方各國的水平,相對現在其他地方比較落後。今天親身來到這兒一看的確沒錯,一路上都看不到半顆燈泡,也沒見到電線。大街上沒了之前的熙來攘往,路旁放攤的有不少正在收攤,還在作生意的也放著洋蠟燭或煤油燈準備晚點時候用,總之就是冷清了許多。城市的繁榮度究竟有多高某程度上可以在其夜生活中看出個一二來,這兒嘛...跟我住的那個地方一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鄉野之地也。

『喂!那邊的小子,過來!』

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過去,那兒有兩個披上黑色大斗蓬的人,斗蓬蓋著他們的臉,蓋著了他們的身體,卻沒有蓋住他們手上執握著的長戟,偶爾晚風輕輕撫摸城市的一切,揚起了黑色的大斗蓬,露出了對方身上的全金屬盔甲。看上去對方不像是警衛,更不像士兵,那種中古軍隊的裝扮反而有點像多次東征最後也是輸得十分慘烈的十字軍,是不是這個城市要舉行什麼化妝晚會或是有什麼節日需要用上這種裝扮?

無謂的猜測就算了。這時在路上走的人真的很疏落,對方應該是衝著我而來的,先去了解一下什麼事吧。

『請問你們是在叫我嗎?』

『不要明知故問,過來!』

跟我的禮貌對待相反,人家的反應非常粗魯。看來對方不是心情不好就是沒啥文化。

『兩位找我有什麼事嗎?失禮說句,我好像不認識你們』

其中一人向我的頭一指。
『這個是什麼?』

那是頭顱,是人類眼耳口鼻和腦子的所在之處。看你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你大概是缺了其中一個吧。

『你這是什麼話!活得不耐煩嗎小子!』

真是沒幽默感的人。

『那是耳機,你們沒見過嗎?』

『喂,這好像是研究院的東西』
『嗯,上次去的時候好像見過』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似乎他們好像真的沒見過耳機這東西。真是可悲,我也在想非洲的科技發展很慢,但真的沒想到他們連耳機都不知道是什麼,看來要這兒有所發展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小子,你是由首都來的嗎?』

『首都在哪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我根本沒去過也沒有意思去那兒』

『我看你還是認了吧,光嘴巴硬是沒用的。看你一身奇怪打扮加上研究院的那個東西就知道』

我身上的衣裝有什麼奇怪?不就是長袖白恤衫加上灰色的西裝褲子,普通不過的冬季學生裝束,要說有什麼奇怪大概就是沒有校章。其實要說裝扮奇怪我怎麼都比不上面前這兩個人,給奇怪的人說奇怪真是有些叫人不爽。唉~,和這些沒文化又不懂幽默的人說話真是辛苦。

『我想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剛......

『跟他說這麼多幹什麼,說不定他是那個逆賊的偵察兵,抓了回去再算』

糟糕了,看他們的長戟都架到我的頸項上了,對方似乎不是說笑的。

『等等兩位大叔,不,大哥,我們好好談談吧,你們一定會明白自己抓錯人的...

『別吵!不然立即宰了你』

看來對方不單沒文化又不懂幽默,更是不講道理的人。我最怕就是這種只肯聽拳頭說話的人。那時我沒什麼其他想法,我只求他們的上級是個會聽道理的人就好了。

對方沒有蒙起我的雙眼也沒有立即戮爆我的眼球,那我就嘗試把一路而來的路記到腦海,可是很不幸我不像大小姐同學一樣有記認路的能力,在被人家扣在柱子吊起時我已經忘光了來的路,真是想逃也不知往哪走。由右邊至左邊看,視線範圍之內的除了那兩個抓我來的人之外,還有大大小小不同尺寸的木箱子和大麻袋,是個有濃厚金屬及鏽鐵氣味的貨倉。

『怎麼會是貨倉?來點新意不好嗎?』

在我生長的這個年代裡的城市小孩大多由一出生就與電視一起成長,我也不例外。看過的節目五花八門,其中不乏黑幫黑道審問他們抓來的人的情節,而通常這只得幾個模式。先帶人到僻靜的地方如近晚的貨倉,之後可以根據需要選擇跳過審問步驟直接宣判再立即極刑,或者進入審問階段。審問階段有個固定模式,大家會稱這個固定模式為屈打,如果屈打成招的話其後就是立即極刑,屈打也不招的話就會再屈打,再不招就再三屈打,還是不招的結果就是黑幫老大的一句“你真的很有骨氣,我很欣賞你。你知道嘛?我同時也很討厭像你這種那麼有骨氣的人。給我了了他!”然後又是立即極刑。

驟眼看來每條都是死路,不過其實並不然,只要來個有腦袋又會講道理的就有轉機。

而我所望的轉機似乎來了。現在我眼前來了三個同樣穿黑色大斗蓬的人,其中一個退去了斗蓬,是個看上去跟我年齡差不多的男生,看他的衣著頗高級而且一身的書卷氣,應該是個能好好溝通的對象吧。

『這個人就是你們說的偵察兵嗎?』
『是的』
『有什麼證據嗎?』
『有的,請看看這個』

那些穿著斗蓬的人將一個耳機遞到那個男生面前,那個耳機非常眼熟,其實那是當然的,那是我的耳機。沒了耳機,我又開始聽到一些雜音。

24次元世界的曉樹,你聽到嗎?」
我在雜音中聽到了一聲非常清晰的聲音,這應該是菲雅娜大嬸的聲音。

「妾身明白你有很多事想知道,在危機過後妾身會逐一回答的。妾身知道你的情況不怎麼好,現在就幫你脫險。只要你重複說出妾身接下來的說話就行」
反正我也沒什麼好辦法,有人為我出謀再好不過。

『二王子,你這是想死嗎?』

想當然爾,那些執戟的立即衝過來要砍我,另外兩個則在破口大罵。
『停手!不要這樣』

當成功制止他的手下將我砍成肉醬後,那個男生轉身往我這邊走過來。

『剛才的說話是什麼意思?』

『那我換個說法吧。如果我是偵察兵或是暗殺者你打算怎麼辦?』

.......
雖然那個二王子沒有回答,但從他那眉頭一動不動的樣子看來他不是在想答案,而是有什麼不想開口說出來。

『對方跟你現在的想法非常相近吧』

『但是我根本沒有...

『從來坐擁一國只有一王,但是管理一國卻不只一人』

『你是說我要借助他人的力量是嗎?可是現在這個情況有誰能用?』

『普里格』

『他不是阿提斯國分裂時來暫時投靠我們嗎?』

『你不正是要這樣的人嗎?』

對方又是一陣沉默,然而這次似乎有些遲疑,來回的在踱步。話說我聽了這麼久也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感覺有點無聊。

『想不到在這城市可以遇上像你這樣的人。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重要的不是誰在說話,而是那個誰說了些什麼。你認同嗎?』

『那麼你的身分我就不問了。你為什麼要幫助我?』

『同路人互相照應。這個答案你認為如何?』

『我明白了』

那個二王子轉身對著手下。
『把他放下來,讓他走』

『但是這個人可能是......

『未來這個人是敵是友我不管,此刻我跟他是朋友是知己。你們明白嗎?』

『是的』

『這個,還給你』

他將在他手上屬於我的耳機交還到我的手上,再叫人將我送回去大街那兒。此時天色已晚,街燈發出那些搖晃不定的光線穿透不過人家披上的黑色斗蓬,直至對方走了我還是沒能看到對方的臉。也不是有什麼一定要看對方樣子的必要,其實對方長個什麼樣子這個問題只是些無關痛癢的事,我能安然無恙在我而言比什麼其他都更是來得重要。

入夜之後,大街這兒的人流就更少,行了七十多步也見不到有除我以外的人在這大術上走,冷冷清清的世界教我有點不勝寒。立即回去旅館當然是個好選擇,不過在這之前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

『現在是時候給我一個交代了吧,菲雅娜大嬸』

「妾身這就是來解答你的問題」

『關於此事件的問題太多我也不知道應該從何問起......首先問個無關的事,為什麼我會聽到你的說話?是我神經病還是你有什麼特異功能?』

「一上來就是個難問題。妾身也不知道箇中原因」

『原來預言者不是什麼都能知道嗎?』

「妾身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更不是神仙,不敢狂妄自大自稱先知。妾身只是能得到人家沒有辦法拿到手的資訊,分析整理評估推敲後得到的結果剛好每次均與事實相符而已。預言者的名號也只是個加強人家信心,鬧著玩般的玩兒。妾身並非什麼預言者,是個普通人」

能得到他人夠不到的資訊而且每次猜測也準確無誤這兩點就已經說明你不是什麼普通人,更不用說你是亞爾尼斯的白色參謀這個最有力證明。

「回到之前的問題上,雖然原因還是不明,原因引發的現象還是可以知道到的」

『就好像醫學中的診斷學,透過觀察病徵和病歷加上一連串實驗推斷病症』

「推斷是需要大量的經驗與時間,以我們的能力還沒達到這地步。不過現象顯然易見,我們靈魂缺失者有可以無視時空甚至次元世界互相溝通的能力」

『我們是指我跟你嗎?』

「每個次元世界都有一至兩個靈魂缺失者。你是24次元世界的唯一,而妾身是第一次元世界的其一」

“因為根本沒辦法去確定現在發生的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是事實,所以我也不能排除這只是我自己的幻想的這種想法”這句是我在一本小說中看過的其中一段男主角內心讀白,不知怎的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還記得當時看過這句後我的想法。既然沒能找出現實和幻想的分別,那麼......

「你的幻想就是你的現實」

『我不知道你的資訊何來,不過可不可以不要搶掉我的內心讀白?』

「妾身失禮了」

『就你剛才所言我又有了新的問題。之前聽了無數次的靈魂缺失者五個字,又說我就是靈魂缺失者,那麼什麼是靈魂缺失者?』

「這又是個難問題」

『該不會又告訴我你不知道吧,也不要跟我說什麼能這樣互通說話的就是啊』

「那是最為簡單的答案,還是不滿意嗎?」

『和自己有關的事知道多一點不是太過份吧』

「靈魂缺失者是能穿越各次元世界的存在,是打破定律的存在,是次元世界的命運之輪。要明白妾身所言,首先你要知道一點,原本每個次元世界都有一個跟你相同磁場的人,而一個次元世界中不能存在兩個有著相同磁場的人,所以一個普通人是不能移動到其他次元的。有某些人因為和自己相同磁場的人消失了而能到其他一或多個次元世界去,那些人我們會稱為靈魂缺陷者,亞爾尼斯的大部分成員包括你的朋友雷登和妾身的兒子以厄爾也是靈魂缺陷者。至於靈魂缺失者,也就是妾身和你......

『能穿越各次元世界的存在,你是不是這樣說的?』

「對了,我們靈魂缺失者就是因為能自由來回於各個次元世界,因此同時也是一個定律的最佳反證」

『什麼定律?牛頓的萬有引力定律嗎?』

「次元生命連繫」

『那是什麼?』

因為這六個字串聯起來實在是太生臉,我不由得衝口而出。然後對方開始說出我第一次到亞爾尼斯總部的情況,那時雷登突然出現的情況她說起來我還是有些印象的,不過那傢伙有說過什麼是次元生命連繫嗎?這個我怎麼都沒印象。

聽對方一開口說就停不下來的樣子,看來這個問題真的很複雜。
『停了停了,我終於明白了,我是完全不會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的。讓我換個問題吧,這兒是什麼地方?跟我在電視上看的非洲感覺很像,卻又肯定不是非洲。雖然我不想懷疑你們,但是......

「就如你所說,你不是在你的24次元世界,也不是在第一次元世界,你那兒是12次元世界的南部大陸阿提斯。雖說是不同的次元世界,各個次元世界的起始和自然發展都沒啥大差異,從來會去改變而不是去適應外來環境的只有人類,各個次元世界的差異也在於人」

『這可以理解成你們擅自把我送來這兒強迫我替你們做事嗎?』

「可以。雖然不是妾身送你到12次元世界,但沒能阻止小妹擅自帶你走是妾身的不是,再怎麼說妾身的失誤也是事實,妾身不會否認的」

『你的小妹是指那個一身皮革裝束,有什麼關鍵問題時就會傻笑的女人嗎?』

「想不到你說話還挻不留情的。她確是做事喜歡先動手後動腦,是因此有些靠不住,不過她也有她的優點。妾身現在就給你看看,你只要說出她的名字就行」

『之前是要保命的我才沒說,我不喜歡作意義不明的事。先告訴我你這是要幹什麼?』

「妾身是要小妹來接你回旅館,你不是迷路了嗎?」

『為什麼你會這樣說?』

「妾身說過了,妾身能得到人家沒有辦法拿到手的資訊」

『那她叫什麼名字?』

菲雅娜大嬸告訴了我她的名字,然後我用上站在旁邊也聽不見的微弱聲線說了出來。這個白色參謀到現時為止還沒有說錯過,這回我當然也要見證一下她的本領是不是就這麼高強。我在大街路中停下了腳步,面前背後都是直路,兩旁是兩行排列得像是兩面牆壁的平房,也就是說她只能由前後兩方而來,因此我全神貫注於這兩點。

沒多久我就聽到有腳步聲,就在背後的路,很輕很輕的腳步聲,大概是不想讓我發現。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嘗試隱藏自己的氣息,但我不是個沒情趣的呆子,人家要玩我就陪她玩吧。我望著前方裝不知道,對方也小心翼翼的亦步亦趨,就在我打算轉身結束這場沒什麼意義的遊戲時,我眼中所見不是那個女人的臉,那甚至不是人的臉。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不過很遺憾你們錯了,不要思想狹窄得以為黑夜在街上看到不是人的就是鬼。我看到的不是什麼魑魅魍魎,是早已被城市亮光掩埋的深邃夜天的星空。腳底傳來了一種像上半身浮在水面腳在水中懸空的空虛感覺,朝腳下一望,那兒有堅固結實的木製地板,然後我很快便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木地板,是我們入住那家旅館的地板,我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情況下回到了旅館。

細問之下,我得到了一堆沒什麼用途的資料,其中包括菲雅娜的妹妹科娜,也就是那個來到這個12次元世界後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女人原來是亞爾尼斯的12次元世界執行隊長,剛才將我變回旅館的也是她。當然我有嘗試問過她是怎麼做得到,對方也非常慷慨的傾囊相授。

「就是這樣從這兒往前跳三步,再轉身跳一步就是了。明白嗎?」
能這樣看你原地跳四步會明白的只有一樣,那就是什麼都不明白。其實不明白是好事,能與亞爾尼斯的人區別開來就證明我還是個普通人。

我也從菲雅娜大嬸口中得知如果我要回去,最近的通道就在這個安道爾國的首都南南斯德城,不然就得花兩年時間去朔月城。這根本就明擺著沒給我選擇的機會。這還不是最大問題,更大的問題是之後她又說現在首都那兒因出了事封鎖了出入之路,換言之我們沒辦法進入首都。

「放心好了,妾身保證封鎖在不久的將來會退去,事件也會得到平息,那時你會找到我們要你替我們找的人,而他會送你回到你的次元世界,不用說當然是完好的活著回去」

雖然有她的保證我是沒話說,可是不久的將來這些字的時間彈性太大了,能趕及在期末考之後暑假前回去那是最好的。我是為了亞爾尼斯做事才會這樣,大概找身為校董同時是亞爾尼斯一員的大姐商量一下,成績什麼的問題應該不難解決,說不定能弄個我一直都做不到的全科及格來,那就爽死了。

當然,前提是我在這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世界中能有命活著去到首都。要達成這個目標一點都不容易,首要是避免危險減少傷病的可能性,同樣重要的是維生,食物水分空氣缺一不可。

『說起來科娜,買糧食的事怎了?』

「嗯,搞定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大多是跟她大姐說話沒多理會她的原故,她一直都是靠在窗邊仰望著看上去非常遙遠的星空,偶爾推開窗子,探頭往窗外呆望著漆黑深邃的夜色。現在也是這樣,似乎沒有意思要回頭朝我這邊說話。她只是用腳尖輕碰了兩下在她的腿旁邊的一個大麻袋和一個木箱子,那應該就是她花了那麼多時間購入的糧食和飲用水了。

想必大家都會記得我們在臨時營地的那個野生生物肉羹吧。那個肉羹我只吃了幾口就再嚥不下喉,之後到現在為止也是半點東西都沒下肚子。肚皮在敲鼓這點不用說,在沙漠中給抽掉的水分還沒有補回來,人皮囊子內一片乾涸。最起碼也得給我點水,不然你將會親眼看到一條肌肉還在抽搐的乾屍。

看上去大麻袋應該是放食物的。我走過去拿起麻袋,以兩天食用的食物而言還真是輕巧,搖了兩下,發出了沙沙的聲音,看來似乎是餅乾或是什麼比較乾硬的麵包。其實是餅乾也好麵包也好,我餓得肚子快扁了,能吃的是什麼也行。於是我二話不說立即解開袋口的繩子,伸手進去尋寶。

『好像有什麼在活動。應該是我的錯覺吧,餅乾怎會活動』

「哈哈哈,對啊,餅乾是不會動的......
總感覺會有些不太好的事要發生。

......可是活生生的蠍子會動有什麼好奇怪」

『蠍蠍...蠍子!?』

我立即以173公里每小時的速度將在袋子那條我的右手臂抽出來,再用上比平日上學快遲到時練就而成的極速了結鞋帶技術更高速的手法繫上袋口,最後倒吸一口氣,用盡那口氣力將大麻袋像丟鏈球一樣丟到最遠的牆角去。

「材料就是要新鮮最好。雖說要在這個城市找新鮮食材不難,可是要兩天用又要輕便的還真是有點棘手,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些」

菲雅娜大嬸,你怎會找個這樣的人來?你叫我如何去迎合她的異食惡習!算了,沒吃的就拿些液體的撐撐肚子,就當作過一晚齋戒夜好了。

『今次看來很正常嘛』

打開木箱子,裡面有一支支排列得十分齊整的玻璃瓶,玻璃瓶中有些透明的東西。拿起來搖晃,水平面的那條線也跟著左搖右擺,裡頭的肯定是液體不會錯。

『不要跟我說這是什麼天拿水』

「賣給我的老闆說那是能量水,運動後飲用最佳」

也就是運動飲料吧。這個很好,能補充水分的同時也能補充能量,正合我現在需要。我急不及待的一把抓起了一支想也不想就灌到嘴裡,那種清涼的感覺難以言語,大概比起什麼亞爾卑斯山來的山泉水都來得順口,有種洗淨了心脾污垢的感覺。

這種美好的感覺過後問題立即浮現,我好像將一公斤的芥辣醬加上半公升的辣椒油一氣往口裡塞,強烈的刺鼻嗆喉感覺令我不得不馬上放棄繼續飲下去的念頭。

『這....咳咳..不是酒咳咳咳...嗎?』

「哈哈哈,老闆好像也有說過那是酒,而且說那種酒很有勁,空腹喝了半步即倒」

『這個..............早些......................

我現在可以保證那個老闆所言非虛,我還沒來得及放下玻璃瓶便伏在地板上失去知覺,當我再醒來時間已經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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