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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3月 07, 2012

曉樹的生活隨筆錄12


『瑪娜,那是不是...?』

女近衛一如之前一樣沒有用說話回應,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她監視的舉動。
『果然是他們』

『那些是什麼人?』

『沃和夫山的山難救援軍。他們會來到這兒意味著沃和夫山那兒發生了山崩等的災難並影響到尼斯鎮這兒,以這兒出現那麼多士兵與山難救援軍的動向推測,山難的範圍大概影響到尼芙鎮或是兩鎮之間的地區,左側的路應該走不了』

「趁發生山難的這個混亂時候偷偷過去不就好了嗎?」

『那是不行的科娜小姐,山難救援軍不是戰鬥部隊,他們是面向群眾為人民服務的熱心人士,可能的話我真不想阻礙他們的作業』
想不到這個落難二王子在這個時候還在為人民福祉著想。雖說現在的他還沒有足夠作為王的能力,不過有這種為民的想法作他的後盾,由他執掌國家將會是人民的幸福吧。

『再說山難救援軍的行動習慣是先封鎖現場再動手救援的,看吧』

說時遲那時快,那些山難救援軍在我們說話的這麼一段短時間內就已經在鎮的左路開闢好封鎖線,擋住了兩個要過路的行人,之後鎮內的一些士兵也來到封鎖線開始協助他們行動。這樣的情況下要是用強的話,鎮中的士兵肯定會如潮水般衝過來,結果就和直接硬闖入尼斯鎮沒什麼兩樣。

『這樣的話就是不得不放棄左側的路線了,接下來剩下的只有一條從遭遇敵兵的角度來看非常安全,從路程安全性方面卻很危險,在尼斯鎮右側的路』

若果現在不是有魯他城的情況束縛著我們的行程,我們大可直接繞大路到東方海岸再轉向北上的,但丁抽調了人手去攻擊魯他城的這個時間東方海岸那兒沒了領袖少了兵,應該會是個很容易穿透的缺口,就算不是也總比起現在我們面對的要好多吧......~罷了,沒可能的就別去想了。

「哈哈哈,無論是哪一條路都不是能行的路嘛」

『去去去不要囉唆別這樣笑!』

『我也明白你不想影響士氣,但是科娜小姐說的不錯,自從一百八十多年前定都南南斯德開始有記錄以來都沒有人能走入禁地後能回來』

現在我的感覺就好像一個領跑了的萬米障礙賽運動員,在最後的彎路越過最後的一個障礙欄後前面就與冠軍寶座成一直線,可是走到最後的障礙欄時卻發現原本只有一米多一點的障礙欄忽然換成一面六七米高的純鉛牆壁,過不了的同時回頭一望,後邊的一堆競爭對手正隨著時間的流轉而亦步亦趨,情況令人十分無奈。

『就算我們留在這兒怎麼監視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走吧,去到那個森林再想辦法』

就是這樣,我們一行四人就往東方行,從路上雜草橫生的狀況可以知道這條可以直通東方海岸的東行路已經荒廢了一段時間,路上的稀疏輪痕蹄印也印證了這個說法。和在柏弗萊至尼斯的路不同,這條路上看不到人甚至感覺不到曾經有人的氣息,越是往前走,路上的雜草就越發多生,慢慢就掩蓋了那些原本就難以找到的人為痕跡,到了後來就連整條道路也消失在草地下。這邊的草長得一條條如長有脊骨一樣筆挺的,很明顯完全沒有被踐踏過,換言之這兒不單是沒有人,較為有點重量的生物也沒有,彷彿到了一個有正常重力與氣壓的外太空。

『這兒就是禁地嗎?』

然後我們來到了這個在這一帶非常有名的飛不還禁地。就如柏加所說的一般樹冠以下是一片霧剎剎的雲海,而且樹冠離開地面很高,少說有四十米左右。這樣的樹木我在弄地理課的作業時曾經見過類似的,是熱帶雨林的樹種,它們除了樹冠高的特點之外還有一個特點板狀根,朝樹底看過去,作業中的東西現在就在我的面前,突然有種我沒有白花兩分鐘的心力做作業的感覺由心底湧出來。

可是現在不是應該感到欣慰的時候,知道這個森林有什麼樹種根本無助於事件的解決。抬頭看著樹冠的視野中偶然來了一對小鳥,小烏互相交換著飛行路徑,互相繞著對方來飛,吱吱兩聲以後便揚長而去,細小的身影很快消失於我們面前,森林又回到沉靜之中。

『如果我們能像小鳥有雙可以高飛的羽翼你說該有多好』

翱翔天際是人類恆久以來的追求之物。曾幾何時我們世界的人類也有著柏加他說的這個慾望與渴求,一雙能帶領人飛翔的羽翼及清澈蔚藍的天空又曾經是多少人一生的夢想,為了這個人類的夢想付出的犧牲的數不清計不了,最後出現了熱氣球和飛機等足以圓夢的偉大發明。我也承認在我心底深處也暗藏了對飛天的希冀,有可能的話我是很有興趣在我這一生中乘坐一次飛機到雲頂以上的空間見識一下。

『雲頂以上的空間...柏加,你有沒有繩子?』

『想到什麼好辦法嗎?』

『辦法暫時還沒有,但是想法倒是有一個,成功的話我們就會是第一批安全穿越這片禁地的人』

對於我之前的問題,柏加給了我一下遲來的搖頭,不用說這是要表示他沒有。其實不用真的作出回應也沒關係,雖然我的問題是對著你來說,可是我從來就沒想過你會有,一個既非消防員又不是攀石者和賣繩子的,更不是有什麼特別喜好的人哪會隨身帶著一綑繩子四處走?沒有的話就是說如同我一樣是個有常識的正常人士,沒有比這個來得更好吧。

沒有繩子我的想法是用不著的,但是正常人沒有隨身帶上繩子這點只是個小問題。為什麼是個小問題?別忘了我們這兒還有兩個不怎麼正常的人,科娜這方我還不太敢說定,那個殺手刀子女近衛方面我可以用自己的頭顱和人格保證一定有。在她的主子柏加的要求下,她在背後的腰包中掏出一大圈手指般粗的麻繩,看到柏加遞到我手上的這圈有一定重量繩子我就自然地想起在魯他城那時看到完美的龜甲縛再加上針對小腿膝蓋與手臂補強的龜甲縛EX,那個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藝術品。將繩子解開,其長度大約七十米左右,不敢說一定足夠不過也應該可以了。

『科娜,你知道要怎麼做嗎?』

「哈哈哈,知道了」

這種傻笑真的一次又一次的叫我不安......
『給我好好幹呀,我們的命運就看你的表現了』

「哈哈哈,明白了」

語畢的同時她的身影也隨即在我的視線上消失了。經過花費一秒確定之後,第一步總算是成功。

雖然是有點不安,可是再想了想,其實科娜這樣傻笑時並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蠍子和酒非常勉強的算起來也是能吃能喝的東西;不知是運氣還是什麼,總之她做的事還是能令在這一路上碰到的阻礙一一化解。或許我應該承認自己有些時候有點神經質甚至乎是過分憂慮,但今次真的非同小可,我一方面在心裡祈求科娜不要在這個時候才給我來出大槌,一方面與其餘的兩位,柏加和他的女近衛一起朝著不歸森林邁開腳步前進。

這裡的空氣很是沉重。當然我說的這個沉重並不是指氣氛方面的沉重,雖然事實上在場的三人加上四周的環境也是悄然無聲,但我說的不是這個。就如之前柏加形容這個森林時說的一樣,這個地區的溫度頗高,肯定不下於三十之數,濕度更是異常的高,不需要用上什麼量度濕度的機器也可以知道這兒是長期百分百的相對濕度。其實悶熱還不算是什麼,相較之下這兒比在死亡沙漠那時連內臟都熱燙得快要溶掉的情況,這兒就已經是人間寶地了。最令我覺得難受的是滿是水分的沉重空氣,有長期在戶外跑步習慣的人就會知道這是有多辛苦,外邊的空氣沉重,肺部呼吸就會跟著沉重起來,呼吸越是沉重就自然的越發用力呼吸,越是用力呼吸要花的力氣越是大,所花的氧氣就越多,身體需要更多的氧氣自然就會更用力呼吸和加大呼吸的次數,這樣的惡性循環下結果就是缺氧引發的四肢無力,繼而是頭痛頭暈目眩,再來就是出現幻覺昏迷,最後是死亡。想到這兒,我開始明白為什麼沒有人能成功通過這片森林,原因大概就是這個吧。

往身旁的那兒看過去,那兒有一個看起來不太像人的身影,面色暗青眼簾下垂,視不對焦的直看著前方,嘴裡唸唸有詞的不知在說什麼,上身前頃雙臂彷如鐘擺,左一步右一步的身體在搖擺,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像行屍。這具行屍不是別人,其實他是柏加二王子,看他這個樣子應該已經踏入出現幻覺的階段,這下可是刻不容緩,再這樣放著不管的話到了下一階段時想救也回天乏術。我當下就用力拉了一下手上的救命繩子,向雲頂之上發出求救訊號,不一會柏加就被上面下來的天使帶上雲頂上治療去。

「哈哈哈,你的樣子也不是太好,要不要也上來休息?」

『我還可以。快帶他上去吧』

雖然我是這麼說,但是頭痛得快要嘔吐也是事實。我也知道腳下這片土地有一定程度的熱度,絕對有能力燙傷皮膚,可是我是真的難以忍耐,在柏加上去之後我就冒著腿股受傷的危險坐了下來。嘩!比想像中還要燙!

這兒的霧氣可真的濃得見鬼,一米半徑外的東西幾乎只剩下模糊的輪廓,看什麼都是白茫茫一片。在這樣的情況下最怕而又最常見的就是有人擅自脫離大隊,為免這種事發生,我很是不願意的叫了一聲。

『喂瑪娜,你在嗎?』

對面完全沒有回應,連鼻息也沒有,看過去除了白霧什麼也看不到。我早知道那個刀子手是不會回應我的,其實回應與否也沒差,有回應只是表示對方還在,沒回應就算是她不在好了,她不在我就不用再提防她的刀子,這對我而言也是件不錯的事,雖然很對不起柏加就是了。

『不回應我是不要緊,可是別突然走掉,不然我不知如何向柏加解釋才好』

「在這兒.....不走」

應該是我用上了她主子的名字令她迫不得以的說上話來吧。話說在我第一次跟這個人碰面開始至今天,算起來也說不上五句,換言之一天到晚雖然每天見面卻連基本的互相問候也沒有,這一下子就能迫她說上一句總覺得有一點點莫名的成功感。啊,可是別誤會,強迫人家開口說話可不是我的興趣。

『你是如何認識柏加的?』
......

『這個問題不回應我真的不要緊,不過也請偶爾回句話好讓我知道你沒有離開』
......

『你叫什麼名字?』
......
『你現在年齡有多大?』
......
『那麼你成年了沒有?』
......

這個女人的嘴巴真是硬得很,比世界上任何一家銀行的金庫還要堅固。就是核彈轟過來也能輕易抵禦的密閉箱子,只憑手上三條鐵棒哪能把它弄開。雖然這樣給人家無視是非常非常的沒趣,但這兒隨意亂走鐵定迷失於此,再說我現在頭很痛,痛得連動動手腳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下子的等待時間除了說上兩句之外也沒什麼其他的事能打發時間,因此接下來我還連珠式的問上了多個問題,想當然爾,結果我還是只有自討沒趣而已。

直到我手上拿著的不是鐵棒而是金庫的鑰匙時,再堅固的箱子也終於要開口了。

『之前科娜好像說過你是什麼族的人....好像是沙方族是嗎?』

....沙克族」
看來我是剛好對上了正確的路,那就乘勝追擊。

『對啊沙克族。那麼沙克族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
『這個族的發祥地在哪?』
......
『你是怎麼會去到南南斯德當上近衛?』
......

到最後柏加精神抖擻的由上面回來之前我還是沒能再引起她興趣再說個什麼,我說了一大段的說話她只是說了八個字,而且其中五個字還是迫出來的產物,也就是說實際上她只說了沙克族三個字。從這次對話中我歸納出三點關於這個女近衛的資料,她不是不會跟我說話;要她說話頗有難度;她就只說了那三個字,可見沙克族對她而言是個特別且重要的東西。

我們就是這樣一個上三個下的盡力前行,星夜兼程下終究是完成了這三天的路。自從走進了這片森林以後直至再走出來之前我也未能看過那女近衛一眼,所以沒法說她在這一路上是什麼一個樣子,可以肯定的是我和柏加可是拼了命的走這趟路。這兒是沒有毒蛇猛獸,但是精神上的壓力和肉體上負擔卻比在亞馬遜森林中戰翻一眾虎豹蛇蠍要重得多,我也不只一次看到自己身在學校跟雷登啊大小姐同學在聊天打鬧的幻覺,甚至連說話時聲音是怎樣的,已故很久我的父母也在眼裡出現過這麼一剎,柏加也曾經多次跟死神照過面,只是對方一直沒跟他揮手而已。整個過程最值得慶幸的是結果,最終我們還能呼吸著正常空氣昂首闊步的宣告我們完成了創舉。這樣的一個偉大場面真想有人給我們見證、歡呼和夾道歡迎,不過這一帶是無人禁地,要是突然出現一大堆人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搞不好是我們行蹤敗露,要抓我們的人在這兒埋伏。我們這下可是深入敵陣的秘密行程,張揚可是大忌的說。

不知是誰曾經說過這樣的一番話,人生是由一個又一個的分歧點與選擇築構而成的,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定這句前人智慧的真假。很多時候人的一生會以道路來比喻,道路的分歧點就是人生交叉點,看上去可比喻得頗合適吧,可是就算路再多彎多鈄只要雙眼向前方望過去有叉路,你走到那兒就肯定會有個分歧點等著你,人生可不是這樣,就算在你腦子裡看出你的未來會有叉路,到了那時你是不是真的有選擇的權利還不知道,那可能只是一條你腳下那條路的延伸路,你根本沒有左轉右拐的可能,人生難就在於難以分別什麼時候是延伸什麼時候是分歧。
 
其實說了那麼多不為他,我是想找出我們會走在這裡的原因。我們在哪裡?說出來可別太吃驚,我們正在南南斯德中走著,正確一點來說應該說是在南南斯德的地底行走。還記得柏加是怎樣逃出首都的困局嗎?沒錯,現在我們腳下的路就是那條路。因為是建在地底,所以內裡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這點我早已心裡有數,只是我沒手電筒,用火又怕這兒的一陣奇異味道會是什麼易燃氣體,原本手機還是可權充一下當照明,可是那東西早在我來到這個不知所謂的世界時就已經不知跑到哪了,沒斧沒槌沒刻刀,縱然有一雙猶如魯班大師的巧手也只能望而輕嘆。漆黑這點還算好辦,這兒就是一條直路,只要摸黑向前還不是問題,真正問題在於這個地底通路的建築技術,腳邊陷一角頭頂突一片的,碰碰跌跌的才走了一會就一身是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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