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室乃私人所有,迷途致此者請勿久駐足,謝謝。

星期三, 3月 07, 2012

曉樹的生活隨筆錄11


『你聽說過沒有?』
『聽說什麼?』
『風雷軍的動向』
『哦~你指的是這個。這個當然聽過,我們整個城的軍隊都知道了,但丁將軍整裝完畢開始高速向魯他城進軍,對吧?』
『哼哼,你那消息太舊了』
『你的消息又有多...對了,說起來你不是有個表弟當這一帶的傳訊員嗎?』
『你的記性還算好嘛』
『我們交朋友也快十年了,就這點事說不上什麼記性好不好的。回到正題上,你是不是有但丁將軍那邊的第一手資料?』
『這可是未公布的消息,機密的說。就你一個知道好了,不然我們...
『知道,我當然知道。快說吧』
『昨天表弟因公務路經這兒,順道之下來了我家休息一下,在那時他透露了那邊最新的消息給我知道。表弟告訴我但丁將軍已經到了柏弗萊城』
『神速但丁就是神速但丁,行軍真的快如風』
『我還沒說完,重點在後半句。你知道嗎?但丁他竟然沒有一氣的進攻魯他城,只是駐守在柏弗萊城,放出哨兵斥候在附近樹林不知在找什麼』
『但丁將軍也老了,看來已經不復當年勇。如果換成是護國戰那時的但丁肯定不會這樣畏首畏尾』
『你說得對,我也這麼想』

以上的一段對話內容是由此時守在尼斯鎮城門外的兩個守衛口中出來的,雖然難以估計其內容的真實性有多高,但最起碼比我們在路上聽到同為在路途上的行商者口中說的應該來得可靠,也來得較令人安心。當柏加聽到那兩個守衛的說話後,馬上吐了那口一路上都壓在心頭上的烏氣,高興得差點從樹叢中跳了出來,幸好他的女近衛即時完美地箝制住他,不然在這個我們還沒想好闖關對策的時候柏加沒頭沒腦地一個勁兒的衝出去,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了。

我們能偷聽到尼斯鎮守衛的對話,也就是說我們一行四人已經來到了尼斯鎮的外圍。之前在柏弗萊城時我不是說過我們此行糧草不繼又沒地方休息什麼的,大家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們現在身上均有足夠三天用的食物和飲水,而且都精神飽滿一點也不像趕了五日路。我就對這由柏弗萊城至尼斯鎮的這一趟路上發生的事下了這樣的一句總結“要是運氣來的話,上天給你安排的比任何人為安排的都要來得巧”。你說不是嗎?在路途剛開始時還在思考要在野外休息或睡覺該如何辦,結果在入夜決定休息的時候就在附近找到了應該是行商人們和旅客們為了方便往來城市途中能有地方休息集資建的無人小木屋;看到屋子中藏在櫃子的被子比紙還薄,還沒來得及苦惱的時候就來了一對作毛皮生意的老夫婦,有斑紋沒斑紋短毛長毛五花分門任君選擇,一車斗的毛皮足夠蓋到我們全體窒息還有餘;到了半途那個昏迷的女近衛轉醒,我正在盤算身上僅餘的兩條肉乾要怎樣分配才能讓我們四人在沒有人餓死的情況下走到尼斯鎮的時候,一輪載有一堆起司麵包和肉乾的行商馬車由我們背後追了上來,剩下的半程路我們基本上都因此不用為食而愁,更有馬車代步。

整個原本應該是問題不斷的旅程因為有這麼一連串的巧合而變得輕鬆加愉快,雖然我不能肯定這是上天安排還是有心人特意安排,出來的結果是好的話還管他的什麼。

『曉樹,你有沒有什麼計策對付這樣的場面?』

朝尼斯城門那兒再看過去,那邊的情況可謂壯觀。不愧是首都防衛線上的一員,在這個比魯他與柏弗萊小得多的小鎮竟然有著兩個大城均缺乏的高聳防禦城牆,城牆中有一板金屬巨型城門和關卡,而一個小小的城門關卡竟然有成千上萬的士兵駐守,其規模之大遠遠超出我的想像。話說我只是個普通人,想法只是能應對普通的事項,像這樣的異常情況我的思想不通用是很正常的,原本我是打算假裝個行商人什麼的,不過看到這個好像巨型螞蟻窩一樣的城門關卡,守備森嚴得見鬼,我不得不立即放棄這個膚淺的打算。

再說我不是菲雅娜大嬸能看透未來,也不是她的養子以厄爾能有超凡的智力。我們才剛來到這兒不到五分鐘,連搜集資料的時間也沒有,你要我憑什麼去想方法定計劃?

「哈哈哈,要不就用這個吧」

科娜手上捏著一張比我身上那張地圖還算平滑的紙片在晃動。可能在她身上的紙製東西就兩個,地圖和通關文書,地圖在橫越死亡沙漠之後已經給我沒收了,現在地圖在我手,那不用說她手上的就是那張在邊境關卡時使用過的假冒身分通行證。說起來還是有這麼的一手,但是經過差不多十秒的思考過後結果這個方法給我拒絕了,要說拒絕的原因也只有這麼一個,原因就在那一紙通關文書本身,它是用上假身分的文書,內容除了名字以外其他資料都是胡說八道的。上面寫著我是北非人,我也明白總不能直接寫我是異世界人,這點還算說得過去,說我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而科娜只是十多歲這是什麼意思!無論用上世上最佳的化妝或是從任何角度去觀看我的樣子也只是會看到一個十來歲的年青男生,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我真的是個只有十來歲的男生,我不是四十多歲也沒有通關文書上寫的已婚、妻子瑪利亞、育有三子女...像這樣鬼話連篇的東西找誰來看誰也不會信,過得了邊境關卡已經可謂奇蹟,這次恐怕沒有那樣幸運。

...殺」
微微的嘴唇一開一合,之後女近衛一手握住刀子的把手,一副踏兩步就要衝出去的勢頭。

『別衝動。外面有數不盡的士兵,你不可能...
「殺!」

『瑪娜,停下來』

聽到柏加的命令,女近衛頃刻停了動作並回復到原來的沉默觀察狀態。不行,我還是不能習慣跟這個完全不會聽人家說話的女人交往。我現在的感覺就跟和科娜一同過邊境關卡時的感覺很像,與這個女近衛在一起肯定早晚死無全屍,這個女近衛再加上科娜此時全都在我們的團伙中,危險性倍增又倍增,感覺猶如有兩個死神在身旁。先不論外面有什麼,我們內部就已經有足以叫我擔憂不爾的不安要素。我們這個團伙包括我在內一共是四人,曉樹、科娜、柏加和瑪娜,就如之前所見科娜和女近衛也不是可靠的對象,柏加二王子在決斷上還是嫩了些,而且也得兼顧上自己的女近衛,已經沒什麼餘力顧他。四人有三個不可靠的人,也就是說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曉樹,我得自力救濟了。話是這麼說,可是我面對這個關卡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走下去?

『呀~不行啊!怎麼想也想不出個好法子來』

我不停地在觀察關卡那兒的情況,想找出一個半個虛位好等我們四人可以鑽空子,可是對面滴水不漏的搜查方式和防守模式真是令人十分頭痛,回頭再看看我們這邊除我之外的三人那不怎麼著急的樣子,我的頭腦頓時多添了兩分痛楚。

『曉樹你怎了?』

『你不用去管束你的下屬嗎?』

『她一直都很乖,你看吧』

的確就如柏加說的一樣,那個女近衛很乖的在一旁監視著外邊的情況,不單如此,在這段期間她一直保持住同一個動作,再說她原本就不太會主動說話,眨眼的動作也不怎麼見過,驟眼看上去彷彿在看一個完美著色的女性雕像。這令我想起一段跟雷登在醫療休息室時的記憶,那時我對被綁在病床上的雷登問道為什麼他這麼喜歡非禮女生,雷登那時這麼回答我“每個女性都有其獨有的美。我想我大概是個藝術家,對各色各樣的美有著熱誠、執著與追求”。撇開掛上藝術家名號而將自己邪惡慾望合理化的鬼話不說,每個女性都有其獨有的美這點我現在似乎開始感覺有點明白的樣子。

『果然是沒辦法嗎?』

『難度太高了。要是能弄幾套士兵的服裝或者有足夠的金錢收買疏通一下的話,也許我們還能全身進退,但是我們兩樣都沒有』

『你的見解和瑪娜差不多。她說她觀察到關卡那兒的士兵是輪休的,應該會整天不停運作,另外城牆的其他地方也有為數不少的士兵四周巡視,爬牆而進的可能性不高。要以非武力的手段侵入尼斯城是不可能的』

爬牆這點就放棄吧,就算你們三個有這個能力我也沒有。比起爬牆我更想知道的是,究竟這個小小的城鎮怎麼可以容納那麼多的士兵?面對這樣龐大的人數糧食方面如何解決?是不是可以從這點上著手下工夫?

『你是說要裝個運輸糧草什麼的嗎?這點是不可能的。首都防衛線的糧食供應是由城鎮後方及南南斯德直接供給的,要是我們由這個前門進去的話無疑是自暴自己是可疑人物』

『要是能繞過去的話根本就用不著想什麼前門後門南門北門...

『那就繞道走吧』

『就是不行我才這麼用力去想嘛』

『為什麼不行?』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因為我們沒有時......

對了!不可以繞路的原因就是在魯他城的二千人會給但丁攻擊,我們得在他們還沒被殺光前得到普里格女將軍的幫助出兵相救。可是現在的情況並沒有預期中那麼嚴重,但丁與他的軍隊暫時駐留在柏弗萊,聽上去似乎沒有意欲要大舉進攻魯他城,雖然但丁放出斥候和偵察兵四處搜索的這個舉動十分可疑,我也不排除但丁已經看穿了我們的計劃的可能性,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我們必須盡快繼續北上的路,即使要花時間繞道而行也得行。

既然看到了可行之道,那就事不宜遲,我馬上將手上那將早已不成樣子的地圖攤開,隨即開始鑽研接下來的方向。

其實也不用看地圖也能想到,尼斯鎮就在我們面前,要繞過去就只有左右兩條路,如果這個世界是圓的話也是有向後走的可行性,現在也沒有時間去當科學家研究這麼多。依照地圖上的顯示,尼斯城左側的路是從尼斯尼芙之間的地區穿過去,理論上我們還有往左走回到之前預定的路去到沃和夫城再北上,不過我們不能掌握但丁那兒的情報與動向,無從得知但丁何時會改變現時的想法轉為直接進攻,甚至不知道在這個由那兩個士兵得來的資料是真的還是敵方的陷阱,在這樣的基礎上這個回到預定路線的道路只是一個表面上存在的選項而已。至於另一方,在地圖上看到尼斯城的右側,那兒是一大片向右展開的地方,由於現在地圖的質量非常的差,我不太確定那片地方是不是如我在地圖上看到一樣,是一片沒有城鎮建設的土地。

『要是繞道的話看來就只有這兒跟這兒了。柏加,你應該比我更熟識這一帶的地方,你認為這兩個哪個比較安全?』
『這兒』

原本我心想他七成會選擇右側那片地方,結果柏加想也不想的接在我的問題後面立即回答要走左側的路。他這樣的表現看來,右側的那片地方肯定有些什麼。



『尼斯鎮右邊的這片地方有什麼?是兵營還是大型關卡?』

『都不是,那片地方是長年無人地帶,是不會有什麼兵營關卡的』

『聽你這麼說什麼無人地帶好像那兒有什麼妖怪一般』

『這個嘛...該如何說才好......
別跟我說真的有妖怪,就是真的有也別說出來。

『你知道為什麼我國的首都會建在這個地方嗎?』

說著這個可是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怎麼突然轉了話題?朝柏加的臉看過去,一臉的正經完全沒有在說笑或要錯開主題的樣子,換言之兩者一定是有什麼關係的。雖說我在上歷史課時大多在白日夢,不然就是睡覺,但是回到家中要做家課時就算再不願意也要打開課本找找答案,從中我也總算積累了些對歷史的認知。一個地方能成為首都的原因通常有很多,倫敦華盛頓特區阿姆斯特丹北京首爾東京坎培拉等等各國在那些地方建都的原因大都不乏歷史因素,要我這個來到這個異世界才七天的人了解這個世界的歷史,又要從歷史中理解建都於此的理由,你這不是有些強人所難嘛。

如果撇開歷史不談,地理位置的因素就是另一個重點,澳洲的坎培拉就是個好例子。
『是因為南南斯德這個地方位處整個國家的中心點吧,為了方便政令在各地方的傳遞和物資上的供運』

『這正好說反了,是因為首都建了在這兒國家才環繞這兒拓展起來的。首都是國家中心點這不是前因而是後果』

『這個也不是的話...難道南南斯德下的這片土地有些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嗎?』

『地下水、地熱和肥沃土地,這三樣就是南南斯德建在這的原因。龐大的地下水源滿足了用水的需求,由首都防衛線至南南斯德的一大片肥沃土地足夠這一帶的人民自給自足,令生活條件問題可以輕易得到解決,沒有比這兒更合適建都了』

或許說如柏加所說,人類的需要原本就是非常簡單的,就是生存,也就是水、食物和空氣,有了這些人類才能發展到今天的文明來。可是就我們的世界來說現在人類的文明開始影響到水、食物和空氣,當人類生存所需的東西被自己的文明弄至變質甚至扭曲的時候,身為人類的我們又該如何自處?如何面對這個世界?這真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那麼地熱又是怎麼回事?是要像古時羅馬一樣引用溫泉水開公眾浴場來解決人民衛生問題嗎?』

『羅馬是什麼?』

糟糕了!剛才在想事情沒有注意自己的說話用詞,竟然脫口而出說了我的世界的事情來。之前在亞爾尼斯好像聽過不知誰人說不可以透露其他世界的事,這下應該怎麼辦?

『羅馬嘛...羅馬.....就是...開公眾浴場的老闆,對,開公眾浴場的,沒什麼值得多費唇舌。比起來我們是不是該將目標回到尼斯鎮的周邊上?我還是沒弄清楚之前的一堆說話和你選擇不走右側的路有什麼關係』

說話這麼斷斷續續不引人懷疑就是說謊了。柏加的樣子雖然一眼就看出他在懷疑我的說話,不過他還是把疑問吞下去,回到正題上。

『那片土地是首都南南斯德的天然障壁,是一片在國內很有名的不歸森林。森林下的土地長期有溫溫濕濕的蒸汽湧出來,在樹冠下久久不散,那兒全年都是濃厚悶熱的白煙,呼吸困難加上伸手不見五指。歷年來有很多研究員和自稱的勇士,再有一些膽子比較大的商人都嘗試挑戰這片森林,可是他們的下場也只有一個,就是消失在森林中從此沒有再走出來。老師在早年也曾經研究過這個森林,更曾經用研究院長的身分向父親借上十五萬人打算以人鏈的方式嘗試穿過森林,雖然沒有人因此死在森林,可惜結果還是以失敗告終,此後森林就成了禁地。這個禁地人民都是叫作飛不還,不懂飛的有去不還』

『那左側的路又是如何?同樣是在首都防衛線上,同樣是這麼防守森嚴嗎?』

『恐怕是了。但是那兒地方總比這個城門大,而且尼斯城的人手這麼多,我猜相對地其他地區的人手一定被分攤變少』

『原來如此。這樣看來的確左側的路應該比較安全,那麼....
「柏加、曉樹你們看看城門那兒,有一小批士兵由城鎮中走出來啊」

聽到科娜這樣說我便將目光由地圖上轉移至尼斯鎮的城門那兒,就如科娜所說有一批士兵出了鎮外,並向著左側的路走過去。對方一行廿多人行式匆匆的樣子,行蹤非常值得關注,但是他們的衣裝和城門中的守軍完全不同這點更令人在意。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