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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3月 07, 2012

曉樹的生活隨筆錄12


『瑪娜,那是不是...?』

女近衛一如之前一樣沒有用說話回應,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她監視的舉動。
『果然是他們』

『那些是什麼人?』

『沃和夫山的山難救援軍。他們會來到這兒意味著沃和夫山那兒發生了山崩等的災難並影響到尼斯鎮這兒,以這兒出現那麼多士兵與山難救援軍的動向推測,山難的範圍大概影響到尼芙鎮或是兩鎮之間的地區,左側的路應該走不了』

「趁發生山難的這個混亂時候偷偷過去不就好了嗎?」

『那是不行的科娜小姐,山難救援軍不是戰鬥部隊,他們是面向群眾為人民服務的熱心人士,可能的話我真不想阻礙他們的作業』
想不到這個落難二王子在這個時候還在為人民福祉著想。雖說現在的他還沒有足夠作為王的能力,不過有這種為民的想法作他的後盾,由他執掌國家將會是人民的幸福吧。

『再說山難救援軍的行動習慣是先封鎖現場再動手救援的,看吧』

說時遲那時快,那些山難救援軍在我們說話的這麼一段短時間內就已經在鎮的左路開闢好封鎖線,擋住了兩個要過路的行人,之後鎮內的一些士兵也來到封鎖線開始協助他們行動。這樣的情況下要是用強的話,鎮中的士兵肯定會如潮水般衝過來,結果就和直接硬闖入尼斯鎮沒什麼兩樣。

『這樣的話就是不得不放棄左側的路線了,接下來剩下的只有一條從遭遇敵兵的角度來看非常安全,從路程安全性方面卻很危險,在尼斯鎮右側的路』

若果現在不是有魯他城的情況束縛著我們的行程,我們大可直接繞大路到東方海岸再轉向北上的,但丁抽調了人手去攻擊魯他城的這個時間東方海岸那兒沒了領袖少了兵,應該會是個很容易穿透的缺口,就算不是也總比起現在我們面對的要好多吧......~罷了,沒可能的就別去想了。

「哈哈哈,無論是哪一條路都不是能行的路嘛」

『去去去不要囉唆別這樣笑!』

『我也明白你不想影響士氣,但是科娜小姐說的不錯,自從一百八十多年前定都南南斯德開始有記錄以來都沒有人能走入禁地後能回來』

現在我的感覺就好像一個領跑了的萬米障礙賽運動員,在最後的彎路越過最後的一個障礙欄後前面就與冠軍寶座成一直線,可是走到最後的障礙欄時卻發現原本只有一米多一點的障礙欄忽然換成一面六七米高的純鉛牆壁,過不了的同時回頭一望,後邊的一堆競爭對手正隨著時間的流轉而亦步亦趨,情況令人十分無奈。

『就算我們留在這兒怎麼監視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走吧,去到那個森林再想辦法』

就是這樣,我們一行四人就往東方行,從路上雜草橫生的狀況可以知道這條可以直通東方海岸的東行路已經荒廢了一段時間,路上的稀疏輪痕蹄印也印證了這個說法。和在柏弗萊至尼斯的路不同,這條路上看不到人甚至感覺不到曾經有人的氣息,越是往前走,路上的雜草就越發多生,慢慢就掩蓋了那些原本就難以找到的人為痕跡,到了後來就連整條道路也消失在草地下。這邊的草長得一條條如長有脊骨一樣筆挺的,很明顯完全沒有被踐踏過,換言之這兒不單是沒有人,較為有點重量的生物也沒有,彷彿到了一個有正常重力與氣壓的外太空。

『這兒就是禁地嗎?』

然後我們來到了這個在這一帶非常有名的飛不還禁地。就如柏加所說的一般樹冠以下是一片霧剎剎的雲海,而且樹冠離開地面很高,少說有四十米左右。這樣的樹木我在弄地理課的作業時曾經見過類似的,是熱帶雨林的樹種,它們除了樹冠高的特點之外還有一個特點板狀根,朝樹底看過去,作業中的東西現在就在我的面前,突然有種我沒有白花兩分鐘的心力做作業的感覺由心底湧出來。

可是現在不是應該感到欣慰的時候,知道這個森林有什麼樹種根本無助於事件的解決。抬頭看著樹冠的視野中偶然來了一對小鳥,小烏互相交換著飛行路徑,互相繞著對方來飛,吱吱兩聲以後便揚長而去,細小的身影很快消失於我們面前,森林又回到沉靜之中。

『如果我們能像小鳥有雙可以高飛的羽翼你說該有多好』

翱翔天際是人類恆久以來的追求之物。曾幾何時我們世界的人類也有著柏加他說的這個慾望與渴求,一雙能帶領人飛翔的羽翼及清澈蔚藍的天空又曾經是多少人一生的夢想,為了這個人類的夢想付出的犧牲的數不清計不了,最後出現了熱氣球和飛機等足以圓夢的偉大發明。我也承認在我心底深處也暗藏了對飛天的希冀,有可能的話我是很有興趣在我這一生中乘坐一次飛機到雲頂以上的空間見識一下。

『雲頂以上的空間...柏加,你有沒有繩子?』

『想到什麼好辦法嗎?』

『辦法暫時還沒有,但是想法倒是有一個,成功的話我們就會是第一批安全穿越這片禁地的人』

對於我之前的問題,柏加給了我一下遲來的搖頭,不用說這是要表示他沒有。其實不用真的作出回應也沒關係,雖然我的問題是對著你來說,可是我從來就沒想過你會有,一個既非消防員又不是攀石者和賣繩子的,更不是有什麼特別喜好的人哪會隨身帶著一綑繩子四處走?沒有的話就是說如同我一樣是個有常識的正常人士,沒有比這個來得更好吧。

沒有繩子我的想法是用不著的,但是正常人沒有隨身帶上繩子這點只是個小問題。為什麼是個小問題?別忘了我們這兒還有兩個不怎麼正常的人,科娜這方我還不太敢說定,那個殺手刀子女近衛方面我可以用自己的頭顱和人格保證一定有。在她的主子柏加的要求下,她在背後的腰包中掏出一大圈手指般粗的麻繩,看到柏加遞到我手上的這圈有一定重量繩子我就自然地想起在魯他城那時看到完美的龜甲縛再加上針對小腿膝蓋與手臂補強的龜甲縛EX,那個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藝術品。將繩子解開,其長度大約七十米左右,不敢說一定足夠不過也應該可以了。

『科娜,你知道要怎麼做嗎?』

「哈哈哈,知道了」

這種傻笑真的一次又一次的叫我不安......
『給我好好幹呀,我們的命運就看你的表現了』

「哈哈哈,明白了」

語畢的同時她的身影也隨即在我的視線上消失了。經過花費一秒確定之後,第一步總算是成功。

雖然是有點不安,可是再想了想,其實科娜這樣傻笑時並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蠍子和酒非常勉強的算起來也是能吃能喝的東西;不知是運氣還是什麼,總之她做的事還是能令在這一路上碰到的阻礙一一化解。或許我應該承認自己有些時候有點神經質甚至乎是過分憂慮,但今次真的非同小可,我一方面在心裡祈求科娜不要在這個時候才給我來出大槌,一方面與其餘的兩位,柏加和他的女近衛一起朝著不歸森林邁開腳步前進。

這裡的空氣很是沉重。當然我說的這個沉重並不是指氣氛方面的沉重,雖然事實上在場的三人加上四周的環境也是悄然無聲,但我說的不是這個。就如之前柏加形容這個森林時說的一樣,這個地區的溫度頗高,肯定不下於三十之數,濕度更是異常的高,不需要用上什麼量度濕度的機器也可以知道這兒是長期百分百的相對濕度。其實悶熱還不算是什麼,相較之下這兒比在死亡沙漠那時連內臟都熱燙得快要溶掉的情況,這兒就已經是人間寶地了。最令我覺得難受的是滿是水分的沉重空氣,有長期在戶外跑步習慣的人就會知道這是有多辛苦,外邊的空氣沉重,肺部呼吸就會跟著沉重起來,呼吸越是沉重就自然的越發用力呼吸,越是用力呼吸要花的力氣越是大,所花的氧氣就越多,身體需要更多的氧氣自然就會更用力呼吸和加大呼吸的次數,這樣的惡性循環下結果就是缺氧引發的四肢無力,繼而是頭痛頭暈目眩,再來就是出現幻覺昏迷,最後是死亡。想到這兒,我開始明白為什麼沒有人能成功通過這片森林,原因大概就是這個吧。

往身旁的那兒看過去,那兒有一個看起來不太像人的身影,面色暗青眼簾下垂,視不對焦的直看著前方,嘴裡唸唸有詞的不知在說什麼,上身前頃雙臂彷如鐘擺,左一步右一步的身體在搖擺,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像行屍。這具行屍不是別人,其實他是柏加二王子,看他這個樣子應該已經踏入出現幻覺的階段,這下可是刻不容緩,再這樣放著不管的話到了下一階段時想救也回天乏術。我當下就用力拉了一下手上的救命繩子,向雲頂之上發出求救訊號,不一會柏加就被上面下來的天使帶上雲頂上治療去。

「哈哈哈,你的樣子也不是太好,要不要也上來休息?」

『我還可以。快帶他上去吧』

雖然我是這麼說,但是頭痛得快要嘔吐也是事實。我也知道腳下這片土地有一定程度的熱度,絕對有能力燙傷皮膚,可是我是真的難以忍耐,在柏加上去之後我就冒著腿股受傷的危險坐了下來。嘩!比想像中還要燙!

這兒的霧氣可真的濃得見鬼,一米半徑外的東西幾乎只剩下模糊的輪廓,看什麼都是白茫茫一片。在這樣的情況下最怕而又最常見的就是有人擅自脫離大隊,為免這種事發生,我很是不願意的叫了一聲。

『喂瑪娜,你在嗎?』

對面完全沒有回應,連鼻息也沒有,看過去除了白霧什麼也看不到。我早知道那個刀子手是不會回應我的,其實回應與否也沒差,有回應只是表示對方還在,沒回應就算是她不在好了,她不在我就不用再提防她的刀子,這對我而言也是件不錯的事,雖然很對不起柏加就是了。

『不回應我是不要緊,可是別突然走掉,不然我不知如何向柏加解釋才好』

「在這兒.....不走」

應該是我用上了她主子的名字令她迫不得以的說上話來吧。話說在我第一次跟這個人碰面開始至今天,算起來也說不上五句,換言之一天到晚雖然每天見面卻連基本的互相問候也沒有,這一下子就能迫她說上一句總覺得有一點點莫名的成功感。啊,可是別誤會,強迫人家開口說話可不是我的興趣。

『你是如何認識柏加的?』
......

『這個問題不回應我真的不要緊,不過也請偶爾回句話好讓我知道你沒有離開』
......

『你叫什麼名字?』
......
『你現在年齡有多大?』
......
『那麼你成年了沒有?』
......

這個女人的嘴巴真是硬得很,比世界上任何一家銀行的金庫還要堅固。就是核彈轟過來也能輕易抵禦的密閉箱子,只憑手上三條鐵棒哪能把它弄開。雖然這樣給人家無視是非常非常的沒趣,但這兒隨意亂走鐵定迷失於此,再說我現在頭很痛,痛得連動動手腳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下子的等待時間除了說上兩句之外也沒什麼其他的事能打發時間,因此接下來我還連珠式的問上了多個問題,想當然爾,結果我還是只有自討沒趣而已。

直到我手上拿著的不是鐵棒而是金庫的鑰匙時,再堅固的箱子也終於要開口了。

『之前科娜好像說過你是什麼族的人....好像是沙方族是嗎?』

....沙克族」
看來我是剛好對上了正確的路,那就乘勝追擊。

『對啊沙克族。那麼沙克族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
『這個族的發祥地在哪?』
......
『你是怎麼會去到南南斯德當上近衛?』
......

到最後柏加精神抖擻的由上面回來之前我還是沒能再引起她興趣再說個什麼,我說了一大段的說話她只是說了八個字,而且其中五個字還是迫出來的產物,也就是說實際上她只說了沙克族三個字。從這次對話中我歸納出三點關於這個女近衛的資料,她不是不會跟我說話;要她說話頗有難度;她就只說了那三個字,可見沙克族對她而言是個特別且重要的東西。

我們就是這樣一個上三個下的盡力前行,星夜兼程下終究是完成了這三天的路。自從走進了這片森林以後直至再走出來之前我也未能看過那女近衛一眼,所以沒法說她在這一路上是什麼一個樣子,可以肯定的是我和柏加可是拼了命的走這趟路。這兒是沒有毒蛇猛獸,但是精神上的壓力和肉體上負擔卻比在亞馬遜森林中戰翻一眾虎豹蛇蠍要重得多,我也不只一次看到自己身在學校跟雷登啊大小姐同學在聊天打鬧的幻覺,甚至連說話時聲音是怎樣的,已故很久我的父母也在眼裡出現過這麼一剎,柏加也曾經多次跟死神照過面,只是對方一直沒跟他揮手而已。整個過程最值得慶幸的是結果,最終我們還能呼吸著正常空氣昂首闊步的宣告我們完成了創舉。這樣的一個偉大場面真想有人給我們見證、歡呼和夾道歡迎,不過這一帶是無人禁地,要是突然出現一大堆人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搞不好是我們行蹤敗露,要抓我們的人在這兒埋伏。我們這下可是深入敵陣的秘密行程,張揚可是大忌的說。

不知是誰曾經說過這樣的一番話,人生是由一個又一個的分歧點與選擇築構而成的,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定這句前人智慧的真假。很多時候人的一生會以道路來比喻,道路的分歧點就是人生交叉點,看上去可比喻得頗合適吧,可是就算路再多彎多鈄只要雙眼向前方望過去有叉路,你走到那兒就肯定會有個分歧點等著你,人生可不是這樣,就算在你腦子裡看出你的未來會有叉路,到了那時你是不是真的有選擇的權利還不知道,那可能只是一條你腳下那條路的延伸路,你根本沒有左轉右拐的可能,人生難就在於難以分別什麼時候是延伸什麼時候是分歧。
 
其實說了那麼多不為他,我是想找出我們會走在這裡的原因。我們在哪裡?說出來可別太吃驚,我們正在南南斯德中走著,正確一點來說應該說是在南南斯德的地底行走。還記得柏加是怎樣逃出首都的困局嗎?沒錯,現在我們腳下的路就是那條路。因為是建在地底,所以內裡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這點我早已心裡有數,只是我沒手電筒,用火又怕這兒的一陣奇異味道會是什麼易燃氣體,原本手機還是可權充一下當照明,可是那東西早在我來到這個不知所謂的世界時就已經不知跑到哪了,沒斧沒槌沒刻刀,縱然有一雙猶如魯班大師的巧手也只能望而輕嘆。漆黑這點還算好辦,這兒就是一條直路,只要摸黑向前還不是問題,真正問題在於這個地底通路的建築技術,腳邊陷一角頭頂突一片的,碰碰跌跌的才走了一會就一身是傷。

曉樹的生活隨筆錄11


『你聽說過沒有?』
『聽說什麼?』
『風雷軍的動向』
『哦~你指的是這個。這個當然聽過,我們整個城的軍隊都知道了,但丁將軍整裝完畢開始高速向魯他城進軍,對吧?』
『哼哼,你那消息太舊了』
『你的消息又有多...對了,說起來你不是有個表弟當這一帶的傳訊員嗎?』
『你的記性還算好嘛』
『我們交朋友也快十年了,就這點事說不上什麼記性好不好的。回到正題上,你是不是有但丁將軍那邊的第一手資料?』
『這可是未公布的消息,機密的說。就你一個知道好了,不然我們...
『知道,我當然知道。快說吧』
『昨天表弟因公務路經這兒,順道之下來了我家休息一下,在那時他透露了那邊最新的消息給我知道。表弟告訴我但丁將軍已經到了柏弗萊城』
『神速但丁就是神速但丁,行軍真的快如風』
『我還沒說完,重點在後半句。你知道嗎?但丁他竟然沒有一氣的進攻魯他城,只是駐守在柏弗萊城,放出哨兵斥候在附近樹林不知在找什麼』
『但丁將軍也老了,看來已經不復當年勇。如果換成是護國戰那時的但丁肯定不會這樣畏首畏尾』
『你說得對,我也這麼想』

以上的一段對話內容是由此時守在尼斯鎮城門外的兩個守衛口中出來的,雖然難以估計其內容的真實性有多高,但最起碼比我們在路上聽到同為在路途上的行商者口中說的應該來得可靠,也來得較令人安心。當柏加聽到那兩個守衛的說話後,馬上吐了那口一路上都壓在心頭上的烏氣,高興得差點從樹叢中跳了出來,幸好他的女近衛即時完美地箝制住他,不然在這個我們還沒想好闖關對策的時候柏加沒頭沒腦地一個勁兒的衝出去,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了。

我們能偷聽到尼斯鎮守衛的對話,也就是說我們一行四人已經來到了尼斯鎮的外圍。之前在柏弗萊城時我不是說過我們此行糧草不繼又沒地方休息什麼的,大家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們現在身上均有足夠三天用的食物和飲水,而且都精神飽滿一點也不像趕了五日路。我就對這由柏弗萊城至尼斯鎮的這一趟路上發生的事下了這樣的一句總結“要是運氣來的話,上天給你安排的比任何人為安排的都要來得巧”。你說不是嗎?在路途剛開始時還在思考要在野外休息或睡覺該如何辦,結果在入夜決定休息的時候就在附近找到了應該是行商人們和旅客們為了方便往來城市途中能有地方休息集資建的無人小木屋;看到屋子中藏在櫃子的被子比紙還薄,還沒來得及苦惱的時候就來了一對作毛皮生意的老夫婦,有斑紋沒斑紋短毛長毛五花分門任君選擇,一車斗的毛皮足夠蓋到我們全體窒息還有餘;到了半途那個昏迷的女近衛轉醒,我正在盤算身上僅餘的兩條肉乾要怎樣分配才能讓我們四人在沒有人餓死的情況下走到尼斯鎮的時候,一輪載有一堆起司麵包和肉乾的行商馬車由我們背後追了上來,剩下的半程路我們基本上都因此不用為食而愁,更有馬車代步。

整個原本應該是問題不斷的旅程因為有這麼一連串的巧合而變得輕鬆加愉快,雖然我不能肯定這是上天安排還是有心人特意安排,出來的結果是好的話還管他的什麼。

『曉樹,你有沒有什麼計策對付這樣的場面?』

朝尼斯城門那兒再看過去,那邊的情況可謂壯觀。不愧是首都防衛線上的一員,在這個比魯他與柏弗萊小得多的小鎮竟然有著兩個大城均缺乏的高聳防禦城牆,城牆中有一板金屬巨型城門和關卡,而一個小小的城門關卡竟然有成千上萬的士兵駐守,其規模之大遠遠超出我的想像。話說我只是個普通人,想法只是能應對普通的事項,像這樣的異常情況我的思想不通用是很正常的,原本我是打算假裝個行商人什麼的,不過看到這個好像巨型螞蟻窩一樣的城門關卡,守備森嚴得見鬼,我不得不立即放棄這個膚淺的打算。

再說我不是菲雅娜大嬸能看透未來,也不是她的養子以厄爾能有超凡的智力。我們才剛來到這兒不到五分鐘,連搜集資料的時間也沒有,你要我憑什麼去想方法定計劃?

「哈哈哈,要不就用這個吧」

科娜手上捏著一張比我身上那張地圖還算平滑的紙片在晃動。可能在她身上的紙製東西就兩個,地圖和通關文書,地圖在橫越死亡沙漠之後已經給我沒收了,現在地圖在我手,那不用說她手上的就是那張在邊境關卡時使用過的假冒身分通行證。說起來還是有這麼的一手,但是經過差不多十秒的思考過後結果這個方法給我拒絕了,要說拒絕的原因也只有這麼一個,原因就在那一紙通關文書本身,它是用上假身分的文書,內容除了名字以外其他資料都是胡說八道的。上面寫著我是北非人,我也明白總不能直接寫我是異世界人,這點還算說得過去,說我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而科娜只是十多歲這是什麼意思!無論用上世上最佳的化妝或是從任何角度去觀看我的樣子也只是會看到一個十來歲的年青男生,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我真的是個只有十來歲的男生,我不是四十多歲也沒有通關文書上寫的已婚、妻子瑪利亞、育有三子女...像這樣鬼話連篇的東西找誰來看誰也不會信,過得了邊境關卡已經可謂奇蹟,這次恐怕沒有那樣幸運。

...殺」
微微的嘴唇一開一合,之後女近衛一手握住刀子的把手,一副踏兩步就要衝出去的勢頭。

『別衝動。外面有數不盡的士兵,你不可能...
「殺!」

『瑪娜,停下來』

聽到柏加的命令,女近衛頃刻停了動作並回復到原來的沉默觀察狀態。不行,我還是不能習慣跟這個完全不會聽人家說話的女人交往。我現在的感覺就跟和科娜一同過邊境關卡時的感覺很像,與這個女近衛在一起肯定早晚死無全屍,這個女近衛再加上科娜此時全都在我們的團伙中,危險性倍增又倍增,感覺猶如有兩個死神在身旁。先不論外面有什麼,我們內部就已經有足以叫我擔憂不爾的不安要素。我們這個團伙包括我在內一共是四人,曉樹、科娜、柏加和瑪娜,就如之前所見科娜和女近衛也不是可靠的對象,柏加二王子在決斷上還是嫩了些,而且也得兼顧上自己的女近衛,已經沒什麼餘力顧他。四人有三個不可靠的人,也就是說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曉樹,我得自力救濟了。話是這麼說,可是我面對這個關卡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走下去?

『呀~不行啊!怎麼想也想不出個好法子來』

我不停地在觀察關卡那兒的情況,想找出一個半個虛位好等我們四人可以鑽空子,可是對面滴水不漏的搜查方式和防守模式真是令人十分頭痛,回頭再看看我們這邊除我之外的三人那不怎麼著急的樣子,我的頭腦頓時多添了兩分痛楚。

『曉樹你怎了?』

『你不用去管束你的下屬嗎?』

『她一直都很乖,你看吧』

的確就如柏加說的一樣,那個女近衛很乖的在一旁監視著外邊的情況,不單如此,在這段期間她一直保持住同一個動作,再說她原本就不太會主動說話,眨眼的動作也不怎麼見過,驟眼看上去彷彿在看一個完美著色的女性雕像。這令我想起一段跟雷登在醫療休息室時的記憶,那時我對被綁在病床上的雷登問道為什麼他這麼喜歡非禮女生,雷登那時這麼回答我“每個女性都有其獨有的美。我想我大概是個藝術家,對各色各樣的美有著熱誠、執著與追求”。撇開掛上藝術家名號而將自己邪惡慾望合理化的鬼話不說,每個女性都有其獨有的美這點我現在似乎開始感覺有點明白的樣子。

『果然是沒辦法嗎?』

『難度太高了。要是能弄幾套士兵的服裝或者有足夠的金錢收買疏通一下的話,也許我們還能全身進退,但是我們兩樣都沒有』

『你的見解和瑪娜差不多。她說她觀察到關卡那兒的士兵是輪休的,應該會整天不停運作,另外城牆的其他地方也有為數不少的士兵四周巡視,爬牆而進的可能性不高。要以非武力的手段侵入尼斯城是不可能的』

爬牆這點就放棄吧,就算你們三個有這個能力我也沒有。比起爬牆我更想知道的是,究竟這個小小的城鎮怎麼可以容納那麼多的士兵?面對這樣龐大的人數糧食方面如何解決?是不是可以從這點上著手下工夫?

『你是說要裝個運輸糧草什麼的嗎?這點是不可能的。首都防衛線的糧食供應是由城鎮後方及南南斯德直接供給的,要是我們由這個前門進去的話無疑是自暴自己是可疑人物』

『要是能繞過去的話根本就用不著想什麼前門後門南門北門...

『那就繞道走吧』

『就是不行我才這麼用力去想嘛』

『為什麼不行?』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因為我們沒有時......

對了!不可以繞路的原因就是在魯他城的二千人會給但丁攻擊,我們得在他們還沒被殺光前得到普里格女將軍的幫助出兵相救。可是現在的情況並沒有預期中那麼嚴重,但丁與他的軍隊暫時駐留在柏弗萊,聽上去似乎沒有意欲要大舉進攻魯他城,雖然但丁放出斥候和偵察兵四處搜索的這個舉動十分可疑,我也不排除但丁已經看穿了我們的計劃的可能性,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我們必須盡快繼續北上的路,即使要花時間繞道而行也得行。

既然看到了可行之道,那就事不宜遲,我馬上將手上那將早已不成樣子的地圖攤開,隨即開始鑽研接下來的方向。

其實也不用看地圖也能想到,尼斯鎮就在我們面前,要繞過去就只有左右兩條路,如果這個世界是圓的話也是有向後走的可行性,現在也沒有時間去當科學家研究這麼多。依照地圖上的顯示,尼斯城左側的路是從尼斯尼芙之間的地區穿過去,理論上我們還有往左走回到之前預定的路去到沃和夫城再北上,不過我們不能掌握但丁那兒的情報與動向,無從得知但丁何時會改變現時的想法轉為直接進攻,甚至不知道在這個由那兩個士兵得來的資料是真的還是敵方的陷阱,在這樣的基礎上這個回到預定路線的道路只是一個表面上存在的選項而已。至於另一方,在地圖上看到尼斯城的右側,那兒是一大片向右展開的地方,由於現在地圖的質量非常的差,我不太確定那片地方是不是如我在地圖上看到一樣,是一片沒有城鎮建設的土地。

『要是繞道的話看來就只有這兒跟這兒了。柏加,你應該比我更熟識這一帶的地方,你認為這兩個哪個比較安全?』
『這兒』

原本我心想他七成會選擇右側那片地方,結果柏加想也不想的接在我的問題後面立即回答要走左側的路。他這樣的表現看來,右側的那片地方肯定有些什麼。



『尼斯鎮右邊的這片地方有什麼?是兵營還是大型關卡?』

『都不是,那片地方是長年無人地帶,是不會有什麼兵營關卡的』

『聽你這麼說什麼無人地帶好像那兒有什麼妖怪一般』

『這個嘛...該如何說才好......
別跟我說真的有妖怪,就是真的有也別說出來。

『你知道為什麼我國的首都會建在這個地方嗎?』

說著這個可是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怎麼突然轉了話題?朝柏加的臉看過去,一臉的正經完全沒有在說笑或要錯開主題的樣子,換言之兩者一定是有什麼關係的。雖說我在上歷史課時大多在白日夢,不然就是睡覺,但是回到家中要做家課時就算再不願意也要打開課本找找答案,從中我也總算積累了些對歷史的認知。一個地方能成為首都的原因通常有很多,倫敦華盛頓特區阿姆斯特丹北京首爾東京坎培拉等等各國在那些地方建都的原因大都不乏歷史因素,要我這個來到這個異世界才七天的人了解這個世界的歷史,又要從歷史中理解建都於此的理由,你這不是有些強人所難嘛。

如果撇開歷史不談,地理位置的因素就是另一個重點,澳洲的坎培拉就是個好例子。
『是因為南南斯德這個地方位處整個國家的中心點吧,為了方便政令在各地方的傳遞和物資上的供運』

『這正好說反了,是因為首都建了在這兒國家才環繞這兒拓展起來的。首都是國家中心點這不是前因而是後果』

『這個也不是的話...難道南南斯德下的這片土地有些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嗎?』

『地下水、地熱和肥沃土地,這三樣就是南南斯德建在這的原因。龐大的地下水源滿足了用水的需求,由首都防衛線至南南斯德的一大片肥沃土地足夠這一帶的人民自給自足,令生活條件問題可以輕易得到解決,沒有比這兒更合適建都了』

或許說如柏加所說,人類的需要原本就是非常簡單的,就是生存,也就是水、食物和空氣,有了這些人類才能發展到今天的文明來。可是就我們的世界來說現在人類的文明開始影響到水、食物和空氣,當人類生存所需的東西被自己的文明弄至變質甚至扭曲的時候,身為人類的我們又該如何自處?如何面對這個世界?這真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那麼地熱又是怎麼回事?是要像古時羅馬一樣引用溫泉水開公眾浴場來解決人民衛生問題嗎?』

『羅馬是什麼?』

糟糕了!剛才在想事情沒有注意自己的說話用詞,竟然脫口而出說了我的世界的事情來。之前在亞爾尼斯好像聽過不知誰人說不可以透露其他世界的事,這下應該怎麼辦?

『羅馬嘛...羅馬.....就是...開公眾浴場的老闆,對,開公眾浴場的,沒什麼值得多費唇舌。比起來我們是不是該將目標回到尼斯鎮的周邊上?我還是沒弄清楚之前的一堆說話和你選擇不走右側的路有什麼關係』

說話這麼斷斷續續不引人懷疑就是說謊了。柏加的樣子雖然一眼就看出他在懷疑我的說話,不過他還是把疑問吞下去,回到正題上。

『那片土地是首都南南斯德的天然障壁,是一片在國內很有名的不歸森林。森林下的土地長期有溫溫濕濕的蒸汽湧出來,在樹冠下久久不散,那兒全年都是濃厚悶熱的白煙,呼吸困難加上伸手不見五指。歷年來有很多研究員和自稱的勇士,再有一些膽子比較大的商人都嘗試挑戰這片森林,可是他們的下場也只有一個,就是消失在森林中從此沒有再走出來。老師在早年也曾經研究過這個森林,更曾經用研究院長的身分向父親借上十五萬人打算以人鏈的方式嘗試穿過森林,雖然沒有人因此死在森林,可惜結果還是以失敗告終,此後森林就成了禁地。這個禁地人民都是叫作飛不還,不懂飛的有去不還』

『那左側的路又是如何?同樣是在首都防衛線上,同樣是這麼防守森嚴嗎?』

『恐怕是了。但是那兒地方總比這個城門大,而且尼斯城的人手這麼多,我猜相對地其他地區的人手一定被分攤變少』

『原來如此。這樣看來的確左側的路應該比較安全,那麼....
「柏加、曉樹你們看看城門那兒,有一小批士兵由城鎮中走出來啊」

聽到科娜這樣說我便將目光由地圖上轉移至尼斯鎮的城門那兒,就如科娜所說有一批士兵出了鎮外,並向著左側的路走過去。對方一行廿多人行式匆匆的樣子,行蹤非常值得關注,但是他們的衣裝和城門中的守軍完全不同這點更令人在意。